张起灵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后，现场一阵沉默。

这不就是一句废话！

洪康眼神微抬，声音变得不耐。

“你这是在……消遣我？”

“还是觉得……我很好说话？”

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冷意。

武道神意升腾，如大岳般巍峨得到压抑感笼罩向张起灵。

一股磅礴的气势蓦地从洪康身上散发出去，卷动了肉眼可见的空气波纹。

“轰隆~！”

整座院子小屋轰然倒塌。

烟尘们蠢蠢欲动，可是被死死地压贴在地面。

院子内的植被、桌椅、瓦罐等物件，瞬息破碎成齑粉，就连地面都被这股气势压得下降了三寸。

张起灵单膝跪地，咬牙丝丝坚持住。

体内气血奔腾，体温急剧升高，整个人冒着白气，好似被蒸熟了一样。

他感觉身上像是压了一座大山，几乎要窒息！

还有种身体快要爆炸的感觉…！

两个呼吸后，洪康收回气势，好似若无其事。

这时，吴邪和叶蓝秋也回过神来。

“啊！~~”

叶蓝秋失声尖叫。

她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到了。

她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她刚才只感到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是断片了，再回神时便看到了四周尽成了废墟一片。

吴邪亦是如此。

意识一恍一忽，就瞧到了闷油瓶嘴边带血的惨样，而且房子全部倒塌。

“闷油瓶，你怎么啦？”

没管房子，吴邪急忙上前把张起灵搀扶起来。

惊骇中带着愤怒，道：“是你干的？！”

吴邪脑子一转，便猜到这罪魁祸首是谁。

忽然手腕吃痛，是张起灵扣住了他。

涩声道：“我没事。”

刚才那一幕，他是完全收入眼底。

无论是重若山岳的压迫感，还是光凭气势就造成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都代表了对方的真正实力超出了以往遇到的任何敌人。

张起灵刚才感觉到，本来轻飘飘的空气几乎要凝滞成了实物。

吴邪：“可是……”

目光与张起灵澹然如水的眼神对视，吴邪败下阵来。

面对这种凶人，吴邪脑子飞速运转。

以往也不是没遇到过强敌，若是场面于己方不利，吴邪的一贯思路就是：尽量想法子让敌人低估自己，但却绝不要低估了敌人。

可现在碰到个会读心术的，自己想做什么对方都一清二楚…

真是操蛋的很！~

“我告诉你终极是什么……”

………………

张起灵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吴邪出事。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对洪康的实力感到好奇惊疑，这世上本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人才对。

“它是……它是……”

重复了两次后，张起灵的剑眉紧皱，脸色蓦然变得疑惑、凝重。

嘴唇颤抖起来：“它是……终极！~”

仿佛非常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张起灵的眼神中竟然透出一丝惊惧。

他单手按着脑门，表情又迷惘又痛苦。

“我……我说不出来。”

吴邪沉声问道：“是不是伤还没好？”

自己跟闷油瓶相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其有过惊惧神情，就算是面对各种险境，就算是受伤狼狈，他也总是一副沉着的模样。

洪康见状，目光一异。

“说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只是让你描述一下在青铜门后的生活见闻而已…”

“你别告诉我说，你又失忆了…”

张起灵凝声道：“不，我记得。”

“但是，我说不出口。”

“我想描述，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终极”两个字。”

明明是自己脑海里的记忆，可是为什么说不出来？

这种感觉，很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