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成股太多了，我恐怕只能给你四成。”</P>
秦焕璋眉头一挑，声音都拔高许多。</P>
“四成？”</P>
秦焕璋觉得六成自己都要少了，没想到李如意竟然只想给她四成。</P>
李如意点了点头。</P>
“没错，秦姑娘，三万两并不够用，我起码还需要在拉一人入伙，这人若是能出两万两，我总不能给二位打白工吧！”</P>
秦焕璋没有开口，但表情比之前严肃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已经淡去。</P>
李如意继续说道。</P>
“除此之外，这一路上的打点，也不全是钱能摆平的，我起码需要一成的干股，分给这一路上守门的人。”</P>
秦焕璋对于李如意要贿赂土匪的事情没有任何表示。</P>
不长脑子的大家闺秀是不会被秦家送到赵家去当宗妇的。</P>
别说是贿赂土匪，哪怕知道土匪就是李如意的手下，秦焕璋也不会有任何感触。</P>
“你自己准备拿多少呢？”</P>
李如意倒是很平静。</P>
“我拿的不多，只要三成。”</P>
秦焕璋听了以后只觉得好笑。</P>
“三成还不多？我三万两才四成……”</P>
李如意不卑不亢，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拿三成有什么不对一样，这时候比的就是耐心和气势。</P>
“秦姑娘，我敢说若是这买卖做起来，拿着钱来找我的人肯定比你想象的更多，大家都懂，开荒最是不易，可我却在几年时间内，一路从三家村开到了这里，已经证明了我值得三成干股。”</P>
两人本来就是合作关系，她又不是秦焕璋的奴才，不可能白干活不要钱！</P>
秦焕璋听了这话，眼神闪动了一下。</P>
“如此说来，若是你又拉入伙一人，便只会给对方两成干股？两万两，两成股……”</P>
似乎是知道秦焕璋在想什么，李如意淡淡一笑。</P>
“秦姑娘，你看看你，你是秦家的嫡女，未来赵家的长孙媳妇，在这座城中，对寻常人来讲，已经是呼风唤雨的人了！”</P>
“再看看我，我天赋异禀，不到二八便已经做下了如此多的事情。”</P>
“你我二人，有权有能力，若是对方不多出些钱，我们又凭什么要同这人合作呢？”</P>
李如意这说法，有理有据。</P>
不过秦焕璋也没有马上答应，李如意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给她四成股不止是因为她出了钱，还因为她背后所代表的身份，会让李如意在府城行事更加便利。</P>
这种隐形资源也是要放在利益划分中的，若是秦焕璋这边安抚着李如意，那边转头就和李如意找来的冤大头交易，一万两一成股把这营生卖掉，李如意也是不认可的！</P>
秦焕璋当然是卖了就能跑，可那买到这四成干股的人，李如意只怕不会放过对方了。</P>
除非那人也和秦焕璋一样，有着李如意得罪不起的背景。</P>
“李姑娘打算的很好，只是你这另外合作的人可找好了？若是有了目标自然什么都好说，若是没有，难道这……”</P>
秦焕璋将李如意写好的东西放在了桌上推回来。</P>
“这章程只是写给我看的？”</P>
秦焕璋在逼李如意，反正她的钱还没送出去，她随时都可以反悔。</P>
但没拿到钱的李如意又当如何呢？</P>
看这章程如此细致，只怕这人前期投入不少，若是就此放弃，她就真的甘心吗？</P>
秦焕璋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丝的提醒和警告。</P>
李如意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P>
这就是齐大非偶的另一种体现。</P>
只要秦焕璋想，李如意在这府城之中，就永远也找不到第二个能入伙的人。</P>
李如意知道自己不能接招，不管是得罪秦焕璋还是服软后退，都不是好办法。</P>
两人博弈，退一步就是退一万步，何况这一场的主动权，本来就在秦焕璋手中。</P>
李如意属于空手套白狼，能不能套成，能套出多少，都要看她的表现。</P>
“章程如何也得能施展开，若是用不上的，写的再精彩都是无用。”</P>
李如意这次去诎洲郡是为了给丁婆婆报仇，她能在秦焕璋身上得到越多的钱，她的伪装就越完美，丁白对她的防备也就越弱。</P>
“我这人习惯把能做好的事都做到最好，最后若是实在做不到，也只能是能力不够，而非错过机会。”</P>
李如意看似在剖白，实际却是在以退为进。</P>
合作是秦焕璋提出的，李如意展现了足够的诚意，最后却卡在了关键的位置，若是合作不成，她也不觉得后悔和遗憾。</P>
秦焕璋听了这话，忽然笑了。</P>
“这倒显得我有些刻薄了！”</P>
李如意连忙否认。</P>
“这……我并无此意，看来是我说错了话，这样，我自罚三杯，向秦姑娘赔罪！”</P>
双方之间寸步不让，看似和乐融融的氛围之下，是难掩的波云诡谲。</P>
李如意酒量天生就不错，后来常年在外行走更是常常与人饮酒。</P>
一起的车把式都是要靠喝酒取暖的，她为了更合群便也跟着一起喝着。</P>
这酒量倒是一天比一天好。</P>
三杯下肚，李如意脸色都没什么变化。</P>
而秦焕璋也得把刚才的事情翻过去。</P>
新一轮的商谈又重新开始……</P>
小满刚开始还能跟得上两人的思维，可听着听着她就有些跟不上了。</P>
桌上的饭菜味道还不错，但从温热一直放到了冰凉。</P>
小满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李如意说话的时候顺手从一旁拿了两块早先上来的茶点。</P>
小满趁着没人关注她，一口两个圈吃了下去。</P>
商谈有的时候会很快，但有的时候又会很慢。</P>
李如意还不到那个地位，没办法定下大方向，把事情交代下去让下面的人做。</P>
秦焕璋手里显然也没有能信得过的人，她甚至比李如意更封闭且局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