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凌剑宗。
大师兄纪玄,二师兄沈临熙,三师兄商酌言,还有记名弟子许清鸢。几人跪在一堆黄土前,前面立着一块无名石碑。
二师兄盲目的焚烧着钱纸,神色已经从悲痛转变成盲目。一个个脸上带着死气。
许清鸢则是泣不成声:“师尊.....”双手紧紧抓着手中的钱纸,早已被泪水打湿。
众师兄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与手段,小五走了之后,为了不让师尊伤心。他们强撑着病体,每日都带着笑意如同往日那般活着。
可将他们一手养大的师尊,岂能不知道他们的秉性。
原本在那场大战中,已经受了重伤。忧思过重,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师尊陨落的那日, 还紧紧住攥紧他们的手,嘱咐他们好好活着。可是,现在小五走了,师尊也走了。他们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以及活下去的欲望。
陈惟舟一步三回头,正踏入地府,抬头望着死气沉沉的几个徒儿,急得团团转。这几个不争气的,要是敢随着他一起,看他不打断他们的腿。
越看他们那张死气沉沉的脸,越想越害怕。“咻...”一声冲了过去。
黑白无常跑过来扑了个空:“不是有个功德金光的修士,要入地府?人呢?”
“是啊,判官特意交代,若是他陨落,便引他魂魄入地府,怎么一眨眼就看不到人了?”
......
陈惟舟气急,直接冲到几个徒儿前面。抬起手,看了看他们眼前那堆黄土,在看着跪在地上的他们。那双手似乎有千斤重,怎么也打不下去。
改为轻轻抚平了自家徒儿头上的呆毛.....
二师兄整个人愣了一瞬,不敢相信的抬头,眼眶泛红,泪水模糊了双眼:“师尊....”
几位师兄一齐猛然抬头。
只见陈惟舟顶着透明魂魄立在他们身前,几人瞬间红了眼眶:“师尊....”
陈惟舟叹了口气:“你们这几个孽徒,都不让为师走得安心些。”
“师尊,我舍不得你,能不能不走,呜呜呜.....”许清鸢跪着爬了过来,想拉着他的衣角,却直接穿透而过。
“清鸢啊,都是大姑娘了,还哭哭啼啼的。”他眼尾微红,伸出手想扶她起来,却轻飘飘什么力气都用不上。只好作罢:“我走了,你仍然要好好修炼,不要以为已经元婴境了就开始懈怠。”
他转头看着自己的大徒儿,论苦这个大徒儿最苦。下面还有几个师弟要他照顾,他是一点情绪都不敢外露。这么憋下去,怕是要得病了。
他不由得放柔了声音:“老大,有时候就放松一松。这几个师弟不听话,就打一顿,不行就再打几顿他们就老实了。怎么说你也是他们师兄,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以下犯上。玩归归,他们这点良心还是有的。”
“是,师尊。”大师兄纪玄红了眼眶,低头不敢情绪外露,只见他肩膀小小的抖动,恐怕低声闷哭了。
“还有你,老二,你是最懒的一个。功课能少画张符就绝对不会多画一道,你这懒散的性子要改一改。阵法宗宗主一直想收你为徒,不然你就去阵法宗跟他学阵法。”
“不要,师尊这是要赶我走?我生是符峰的人,死是符峰的鬼,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