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愉妃死后秘不发丧,皇上与梁王一派按中较量(2 / 2)

安平大长公主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放肆!本宫是她的母亲,如今女儿病重,本宫来看她,你竟然敢阻拦?给我让开!”

康乐侯世子却不为所动,硬着头皮说道:“岳母大人,还望您体谅,敏君她……”

“体谅?” 安平大长公主怒极反笑:“本宫看你们是心中有鬼!今日,本宫就是要见我女儿,谁敢阻拦,就是与我作对!” 说着,她一挥手,身后的侍卫们立刻向前一步,与康乐侯世子带来的人对峙起来。

一时间,康乐侯府内乱成一团,呼喊声、争吵声不绝于耳,各方势力僵持不下,场面一度失控。

康乐侯夫妇见事态失控,连忙命人把其他人挡在外面,让家里的女婢把方柔从永安侯手里抢回来。

另一面,康乐侯夫人拉着安平大长公主的袖袍,劝道:“姐姐,您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我们好好商量,总有解决办法的。”

安平大长公主狠狠瞪了康乐侯夫人一眼,咬牙说道:“有什么可商议的!敏君病成这样,还能怎么解决!你们一家脏心烂肺的母子,快给本宫让开!”

说话间,她抬脚踹向一名拦截在她面前的家丁,怒骂道:“狗奴才!给本宫滚开!”

康乐侯世子额头满是汗珠,面对安平大长公主的怒火,他心中虽慌,却仍咬着牙,侧身挡在她身前,口中不断说着:“大长公主,您真的不能进去,敏君她……” 话还没说完,一道虚弱又带着惊喜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母亲!” 玉檀县主不知何时挣脱了丫鬟的搀扶,脚步踉跄地冲了出来。

“敏君!我的儿啊!” 安平大长公主瞬间红了眼眶,声音颤抖,不顾一切地推开挡在身前的康乐侯世子,朝着玉檀县主迎了上去。

安平大长公主上下打量着玉檀县主,看到女儿如此憔悴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盛,猛地抬起头,怒视着康乐侯夫人和世子。

“你们看看,把本宫女儿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安平大长公主的声音因愤怒而尖锐:“今日,你们必须给本宫一个交代,否则,本宫定要告到皇上那去!”

康乐侯夫人脸色煞白,和世子互相对视一眼,康乐侯世子低着头,不敢直视安平大长公主的目光。

而此时,永安侯那边还在僵持着,女婢们仍在试图抢夺方柔,方柔的哭喊声在混乱中格外刺耳,永安侯和林太医竟然被这些仆婢从房中赶了出去,一直推到大门外。

“砰” 的一声,侯府的大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关上,将他们隔绝在外。

永安侯和林太医身形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永安侯喘着粗气,双眼死死盯着那紧闭的大门,心中的愤怒与屈辱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永安侯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转头看向林太医:“林太医,麻烦您随我进宫,向皇上禀明此事!”

林太医面色凝重,点了点头:“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

“什么?你不要和母亲回去?”安平大长公主惊讶的问向玉檀县主,没想到女儿是这般回答。

玉檀县主微微低下头,避开母亲探寻的目光:“母亲,我…… 我不能跟您回去,我的病真的没什么,婆母和夫君对我都很好,我若是这般无缘无故的回去了,岂不是平白惹出事端?”

康乐侯夫人 听了这话也道:“是啊,大长公主,您就是误会了,敏君这孩子我向来 当亲生女儿般对待的,哪里会苛责她?”

“敏君,你不必为他们遮掩。” 安平大长公主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又将凌厉的目光投向康乐侯夫人:“你说你视她如亲生女儿,那为何本宫来探望,你们却诸多阻拦?”

康乐侯夫人被安平大长公主的目光吓得一颤,脸上却仍强挤出笑容说道:“大长公主,这其中定有误会。阻拦您探望,实在是担心玉檀的病情,怕她见了您伤心,情绪波动不利于养病啊。”

玉檀县主咬了咬嘴唇,低垂着头,声音有些发颤:“母亲,婆母说的是真的。您就别为难他们了,我在这儿真的很好。”

安平大长公主看着女儿这般维护康乐侯府众人,心中又气又急。

她走上前,轻轻捧起玉檀县主的脸,心疼地说道:“敏君,你看着母亲,跟母亲说实话。你这般模样,让母亲如何能放心?”

玉檀县主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不敢与母亲对视。

她深吸一口气,挣脱母亲的手,说道:“母亲,您走吧。我真的没事,您再这样,反倒让女儿难做了。”

安平大长公主缓缓放下手,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失望与无奈:“好,既然你心意已决,母亲便不再强求。但你记住,若有任何难处,一定要派人告知母亲。”

说罢,安平大长公主转身便走,脚步略显沉重。

她心中明白,女儿定是有难言之隐,只是这侯府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让女儿宁愿委曲求全,也要守在这里。

康乐侯夫人看着安平大长公主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转头看向玉檀县主,眼中闪过一丝警告:“好儿媳,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好。”

世子见安平大长公主走了也松了口气:“敏君,你再等等,等我们的大事成了,岳母大人就明白了。”

玉檀县主轻声说道:“世子请放心,我明白的。”

永安侯和林太医一路快马加鞭赶回皇宫,此刻正神色匆匆地站在御书房外等候召见。

永安侯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焦虑与愤怒,回想起在康乐侯府的遭遇,心中的怒火就熊熊燃烧。

“宣永安侯、林太医觐见。” 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两人快步走进建章宫。

皇上正坐在龙椅上,神色威严,看到他们进来,微微抬了抬手:“平身吧,永安侯,听闻你去了康乐侯府,情况如何?”

永安侯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皇上,臣有罪啊!康乐侯府简直目无王法!”

他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臣奉命带林太医前去为臣的女儿和玉檀县主诊脉,可那康乐侯百般阻拦,臣好说歹说才得以进入。” 他详细地描述着在侯府的所见所闻,从方柔病重昏迷,到女婢们的野蛮抢夺,再到他们被赶出侯府,每一个细节都饱含着愤怒与委屈。

皇上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紧紧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竟有此事?他们好大的胆子!”

这时,林太医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皇上, 所言非虚。”

皇上又宣了康乐侯入宫,但康乐侯似是早有准备,一进建章宫就向皇上哭诉。

康乐侯放声大哭起来,仿佛倒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皇上,您可要为微臣做主啊!”

皇上看着他这副模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冷冷地说道:“康乐侯,你且起来,慢慢说,究竟是何事?”

康乐侯抽泣着站起身,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哭诉道:“皇上,今日永安侯突然带着宫中太医闯进微臣府中,微臣本以为是来探望家中女眷,便好心接待。可谁知,他竟诬陷微臣苛待儿媳,还在府中大闹一番,微臣阻拦,他便说微臣目无王法,还扬言要让皇上惩治微臣。”

他一边说,一边又挤出几滴眼泪:“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兢兢业业,从未有过任何不轨之心,如今却遭此污蔑,实在是冤枉啊!”

皇上的目光紧紧盯着康乐侯,眼神中透着审视与怀疑:“永安侯说你阻拦他探视女儿和玉檀县主,还命人将他们赶出府去,可有此事?”

康乐侯连忙摆手,一脸无辜地说道:“皇上,这都是误会啊!微臣怎敢阻拦他们探视?只是小儿媳妇病情危急,微臣担心过多人探视会影响她的病情,这才好言相劝,让他们先在外等候。至于将他们赶出府,更是无稽之谈,是永安侯执意要带小儿媳妇走,微臣次子不在家中,若是回来发现他娘子不见了,微臣怎么交代啊!微臣实在无法,才派人阻拦,怕他将病重的小儿媳妇带出府,耽误治疗啊!”

永安侯站在一旁,看着康乐侯这副颠倒黑白的模样,气得浑身发抖。

他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康乐侯一拳。

“你…… 你这满口谎言的小人!” 永安侯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明明是你夫人指使女婢抢夺我女儿,还将我和林太医强行赶出府门,如今竟在这里颠倒黑白!皇上,您一定要明察秋毫,还微臣和女儿一个公道!”

皇上坐在龙椅上,神色冷峻,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他微微皱眉,眼中透着审视的意味:“永安侯,康乐侯,你们各执一词,朕也难辨真假。此事关乎皇家颜面,也关乎臣子的清白,朕定会彻查到底。你们都先回去吧!”

等他们都走后,皇上叫来孔云州,这康乐侯府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与梁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朝堂动荡。

“皇上,那康乐侯如此作为,只怕是梁王那边要有所动作了。”

皇上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朕又何尝不知?只是这背后牵扯甚广,若贸然惩处,怕是会打草惊蛇。梁王在朝中势力庞大,与康乐侯府相互勾结,若是逼得太紧,他们狗急跳墙,后果不堪设想。”

孔云州点头,现在他们在明处,要等梁王那边先动手才行。

皇上站起身来,在屋内踱步,每一步都像是在权衡利弊。

“传令下去,就说此事尚在调查之中,暂不做定论。让众人都以为朕还在犹豫,实则暗中加紧调查。” 皇上的声音低沉却坚定:“务必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将所有证据搜集齐全,到时候再一举将他们拿下,连根拔起。”

很快,朝堂上便传出消息,皇上并未对康乐侯府做出任何惩罚,只是命人继续调查。

这一消息传出,有人认为皇上偏袒康乐侯府,也有人猜测其中必有隐情。

康乐侯府内,康乐侯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皇上真的被他蒙骗过去,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就说皇上不会轻易动我。只要有梁王在背后撑腰,量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待日梁王成了大业,本侯就是最大功臣。”

听闻妹妹在康乐侯府的惨状,又看到皇上暂未惩处康乐侯府,瑾婕妤满心愤懑,怒火郁积于胸,竟一病不起。

皇上得知瑾婕妤生病,为了安抚永安侯一家,决定给瑾婕妤晋位。

万瑞带着皇上的旨意朗声道:“瑾婕妤入宫以来,温婉贤淑,恪守宫规,今特晋为昭容,以示嘉奖。另,永安侯忠心耿耿,为朝廷效力多年,今其女病重,朕心忧之。赏黄金千两,珍材药石数箱,送往永安侯府,为方柔姑娘调养身体。”

旨意传到永安侯府,永安侯跪地谢恩,心中虽仍为女儿的遭遇不平,但也感受到了皇上的重视。

“皇上圣恩浩荡,臣定当肝脑涂地,以报皇恩。只盼皇上早日查明真相,还臣女儿一个公道。” 他对传旨太监说道。

而在宫中,晋位为昭容的瑾婕妤得知这一消息后,情绪稍稍平复。

在昭阳宫的偏殿内,暖香袅袅,言瑶佳与皇上对坐,桌上的茶盏升腾着缕缕热气。

言瑶佳手持茶盏,轻抿一口,仪态优雅:“皇上,此次给瑾昭容晋位,倒是让臣妾想起了宫中的另外两位姐妹。”

皇上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哦?是哪两位?”

言瑶佳放下茶盏,神色温和,缓缓说道:“张芳仪和夏嫔。她们二人入了宫好些年了,一直恪守本分,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所养的皇子公主。这些年,她们的付出,臣妾都看在眼里。如今,瑾昭容晋位,她们的位份却还不高,臣妾想着,若是能一并提升,一来是对她们这些年辛劳的嘉奖,二来也能让宫中众人感受到皇上的恩泽。”

皇上微微颔首,沉思片刻,觉得言瑶佳所言有理。

张芳仪和夏嫔在宫中确实安分守己,且悉心照料皇子公主,为皇家尽心尽力。

“爱妃所言甚是。” 皇上笑着说道:“张芳仪端庄稳重,夏嫔温柔和善,她们对皇子公主的教导和关爱,朕也觉得不错。既然如此,便晋张芳仪为婕妤,夏嫔为贵嫔,让她们能更好地照料皇子公主。”

言瑶佳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皇上英明,如此一来,宫中上下必定感恩戴德。这对皇子公主的成长,也是有益之事。”

随后,皇上便吩咐太监拟旨,将晋升张芳仪和夏嫔位份的旨意昭告后宫。

这场晋位之事,让后宫一时之间气氛微妙。

赵德仪在长信宫了摔摔打打的同常小媛抱怨:“不是说张婕妤和夏贵嫔养育皇子公主,又是宫中老人才给她们晋了点位分,那本宫呢?本宫不也生养了二公主,怎么没晋本宫的位份?摆明了言瑶佳是在羞辱本宫!本宫要去找太后说理去!”

常小媛坐在一旁,看着赵德仪气得满脸通红、摔摔打打的模样,心中暗自叫苦,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她连忙起身,快步走到赵德仪身边,轻轻拉住她的胳膊,小声劝道:“赵姐姐,您先消消气,可千万别冲动啊。”

赵德仪一把甩开常小媛的手,柳眉倒竖,怒声道:“本宫如何能不气?同样是生养了公主,凭什么她们能晋位份,本宫却只能眼巴巴看着?言瑶佳这不是故意针对我是什么?” 说着,她又随手抓起一个茶盏,狠狠砸在地上,“哗啦” 一声,瓷片四溅。

常小媛稳了稳心神,再次开口:“姐姐,您想想,太后平日里最是注重后宫和睦,要是您就这么去找太后哭诉,万一惹得太后不高兴,岂不是得不偿失?”

赵德仪听了这话,脚步顿住,脸上的愤怒渐渐被犹豫所取代。她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说道:“那本宫就这么咽下这口气?本宫可咽不下去!”

“这话虽说姐姐去说不太美,但是要是让二公主去说,就容易得多。” 常小媛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声音压得更低。

赵德仪原本阴云密布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那诧异就被一抹惊喜所取代。

她坐直了身子,眼睛紧紧盯着常小媛,急切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快给本宫细细说来。”

常小媛往前凑了凑,几乎与赵德仪脸贴着脸,轻声说道:“姐姐,二公主天真可爱,太后平日里最是疼爱她。若是让二公主在太后面前提起您的委屈,说想让您位份更高些,太后肯定不会觉得突兀,说不定还会心疼二公主,顺势就答应了。到时候,姐姐您既不用出面,又能达成目的,岂不是一举两得?”

赵德仪听完,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片刻后,她轻轻拍了下桌子,眼中满是赞赏:“妙啊!你这脑子倒是转得快。就按你说的办!”

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脸上的阴霾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志在必得的神情。

没两日,赵德仪就遂了愿,也晋位了正三品婕妤。

但是皇上却没有只晋位赵德仪自己,之前陈修仪死了六皇子后对皇上冷淡不少,现下教了五公主一阵子后,人又变的开朗了些。

见到皇上也能给皇上些好脸色,那日去蒹葭宫看五公主练剑,皇上看五公主学的高兴,再看一旁指导的陈修仪,眉眼间的哀伤已淡去许多,多了几分平和与活力。

便给陈修仪封了妃。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对王太后表示不满。

赵德仪原本还沉浸在晋位的喜悦中,听到陈修仪也晋位的消息,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怎么她也晋位了?这皇上到底怎么想的!” 她气得将手中的帕子狠狠扔在地上。

言瑶佳在昭阳宫听到此事,只是轻轻一笑,对身旁的南夏说道:“这后宫之中,起起落落本是常事。谁升不升位份无非就是看皇上高不高兴,赵婕妤怕是这辈子都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