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派去的暗影卫全部被苏御所擒,梁王一脚踢翻了面前的雕花茶几,上好的瓷器摔得粉碎,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苏御!你个狗东西!” 他的咆哮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王爷息怒,” 一旁的谋士小心翼翼地劝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如今之计,得赶紧想办法应对。”
梁王猛地转身,血红的双眼瞪向谋士,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应对?怎么应对!皇上肯定已经知道是本王在背后捣鬼,他岂会善罢甘休?”
梁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他要动手,那本王就先下手为强!下个月是惠王生辰,太后早就准备在宫里给惠王办生辰宴,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
谋士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王爷,在宫里动手,风险太大了吧?戒备必定森严。”
梁王冷笑一声:“越危险的地方,越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太后和皇上都以为本王不敢在这种场合动手,他们错了!”
他握紧拳头,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本王已经暗中联络了一些对皇上不满的大臣,到时候里应外合,定能一举成功!”
谋士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既然王爷主意已定,那我们得尽快做准备。得安排好人手,还有如何控制住现场,这些都得细细谋划。”
梁王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没错,这一次,本王绝对不会再失手!本王要把属于自己的都拿回来!”
梁王猛地一挥手:“去,把暗影卫剩下的精锐都给本王叫来,本王要亲自部署!还有,赶快通知康乐侯和郑国公,就说事情紧急,让他们明日深夜务必来本王府一叙。”
接连两日,孔云州都因要事缠身,无法像往常那般带着五公主出宫去,感受宫外热闹的市井烟火。
五公主满心的期待落了空,只能不情不愿地去上宗学。
在宗学里,先生讲的那些之乎者也,此刻对五公主来说,就像一只嗡嗡叫的苍蝇,让她心烦意乱。
她的脑袋里全是和孔云州出宫时的欢乐场景,街边卖的糖人儿、杂耍班子的精彩表演,还有那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
好不容易熬到午休,五公主像一只被关久了终于放出来的小鹿,撒欢似的跑出来,言心妕也只好费力的跟着五公主。
五公主本是要回昭阳宫,但是前面的一队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几个个宫内司的小太监,怀里抱着几件寒光闪闪的兵器。
“这是要去做什么?” 五公主自言自语道,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五公主拉着不太情愿的言心妕,蹑手蹑脚地跟在小太监们身后,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一点声响。
宫内司的小太监们带着东西进了蒹葭宫,不一会儿就都出来了。
“这些东西都是送给陈修仪的?”五公主问向一旁的言心妕。
言心妕点头,小声和五公主嘀咕:“宫里不都是说,陈修仪死了六皇子以后就变得古怪,每天在自己宫里舞刀弄枪的,也不和别人来往。”
五公主听完,心中愈发好奇,决定一探究竟。
她拉着言心妕,猫着腰,悄悄靠近蒹葭宫。
言心妕担心五公主闯祸,忙拉着五公主要她别过去了,但五公主却不听话,执拗地非要看看那个陈修仪到底在干嘛。
五公主轻手轻脚地绕到宫墙的一处角落,那里有一扇小小的侧门,半掩着。
从侧门里挤进去,主殿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只见陈修仪身着一袭黑色劲装,手持一把长剑,步伐沉稳地走了出来。
五公主瞪大了眼睛,看着陈修仪在院子里舞起剑来。
虽然看不清楚招式,但陈修仪舞得灵动好看,不由惊讶万分。
这时,陈修仪停了下来,抬眸朝五公主二人的藏身处望了一眼,便收敛了气势。
五公主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紧紧拉住言心妕的手,手心里全是汗。
言心妕也吓得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小声说道:“公主,她…… 她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陈修仪静静地站在原地,片刻后,缓缓开口:“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五公主咬了咬牙,心想躲也躲不过了,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言心妕则战战兢兢地跟在她身后。
“陈母妃,我们…… 我们只是路过,看你舞剑好看,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五公主故作镇定地说道,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陈修仪看着她们,目光平静,没有丝毫怒意:“五公主,皇贵妃娘娘就是这么教你撒谎的吗?”
“不,不是,我母妃不教我撒谎,唉,其实我就是好奇,那些宫内司的小太监们送来的东西,陈母妃,我可以看看吗?”
陈修仪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五公主和言心妕身上来回打量,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片刻后,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长剑,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语气平淡却又不容置疑:“进来吧,但莫要乱碰。”
五公主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只欢快的小鹿跟着陈修仪蹦进了偏殿的一处小屋。
屋子里摆了几把看起来就做工精致的剑和匕首。
陈修仪走到五公主身边,拿起一把造型别致的匕首,递给她:“这把匕首是本宫家传下来的,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五公主接过匕首,双手捧着,仔细端详,只见匕首的柄上刻着精致繁复的花纹,刀刃寒光闪烁:“好漂亮。”
陈修仪微微笑了笑,又抽出另一把短剑,“这把短剑是用金丝锻造而成,坚硬锋利,削铁如泥,很适合女孩子使用。”
“这些你都会用吗,陈母妃?”五公主问道。
“自小就练了,只不过后来母亲又不让本宫练了,改去学了刺绣女红,弹琴作诗,所以这些东西,很久都没练过了。”
五公主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羡慕:“陈母妃,你既能舞刀弄剑,又会刺绣女红、弹琴作诗,简直太厉害了!要是我也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陈修仪摸了摸五公主的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追忆:“小时候,本宫总觉得舞刀弄剑才是最畅快的事,可母亲说,女孩子家还是要学些温婉的技艺,日后的日子才能过的好。后来本宫听了她的话,将这些兵器都束之高阁,可没想到……”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眼中闪过一丝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