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打算去追，却被顾风拦住了脚步：“别慌！”他匆忙说，“现在上去没用，我们得想办法控制住她的怨气才行。”

香兰皱眉，抱着手臂往后退了一步：“你说得没错，这里的情况的确很奇怪。妍丽的怨气很大，按理说这么大的怨气，在我们来到这里以后，我应该可以自动识灵。可是，从来到公寓到刚才她现身，我都无法做到自动识灵，甚至连她的情绪反应也感觉不到，这会儿更是什么也没有了，根本无从下手！”

“那原因呢？”叶欢起身，看了看已经恢复正常的阵法烛火，来到香兰身旁，“总要有个说法，才能解释这个现象吧。”

“有啊，还有另一道力量在控制……”话音刚落，香兰便托起下巴不解道，“但这股力量并非源自任何法术，而是还有更强大的怨气残留在了这间公寓里。”

“什么意思？”顾风问。

“意思就是说，妍丽是被怨灵给残杀的，她的亡魂也因此怨气横生，难以对付。”香兰说着，再次抬头朝楼上看去，“要不要上去看看？说不定我们还能寻获妍丽亡魂的下落。”

不难猜测，妍丽的亡魂就在她的死亡之地——卧室。

被怨灵谋杀后，她成为了地缚灵，只能在这里生根，永远无法离开。

加上她本身的怨气就很大，要不了多久，来到这里的人说不定都会有危险。

想到这种可能，香兰还是收回目光，摇了摇头：“算了，我们还是先离开吧。万一之前来这里调查的民警身上还有残留的怨气，那可就不好了。”

——

凡是做了同一个噩梦的人，显然都已经成为被怨气锁定的对象。

顾风原以为只有调查此事的民警以及佣人阿姨身上有这股怨气，没想到后来到了局里，才发现妍丽同事身上也带着这股怨气。

当时，警方正在找妍丽的同事问话，顾风虽然没有直接进入审讯室，但随行的香兰却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画面，并与他和叶欢一同讨论。

前段时间，妍丽正在排一个舞剧，这个舞剧即将登上大舞台表演。

一开始风平浪静，没出任何乱子，直到他们去剧院正式彩排，怪事才接二连三的发生。

可问题是在剧院，还是在什么地方，暂时不得而知。

三人站在屏幕前，看完所有人提供的证词。

一个和妍丽合作多年的男舞者说：“妍丽的舞蹈技术向来首屈一指，可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排练的时候她总是心神不宁，动作经常出错，我们好多动作具有高难度，稍有不慎她就会受伤。以前她总是很专注，动作也展现得十分完美，可这几次排练，她的表现都差强人意。我提议让她好好休息，调整好了再练。但妍丽不听，她说跳不好就继续跳，可好几组动作都是讲求配合的，她出错，我就必须挽救，才能保证她不会因为某些托举动作而摔倒跌伤。”

这件事说起来可大可小，曾经就有舞蹈演员因为排练时受伤，导致全身瘫痪，不但以后无法继续跳舞，甚至给正常生活也带来了不少麻烦。

可这还不是最古怪的事，另一名伴舞演员又提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画面：“我们的舞台效果都是妍丽一把抓，排练的时候灯光、场景都必须给足，进行录像，包括我们的摄影师都是经常拍舞台的，很有经验。可第一次彩排的时候，镜头给的角度总是不对，妍丽在现场发了好大的火。可是摄影师说角度在拍摄时是正确的，不可能有问题，但在镜头前，妍丽的脸的确很模糊。后来，我们还看到镜头里有别的东西，摄影师还吓得不轻。”

摄影师给出的答案也是一致，他提到每一次彩排的录像都有问题。

第一次，是镜头明明给到了妍丽，还给了她特写，但她的脸部拍出来却是模糊的。若是左脸在前，左脸上就有一片模糊的浅红色。若是右脸在前，右脸上就会出现同样的印记。

刚开始，还以为是镜头有问题，可是切换到其他舞蹈演员的特写，又是正常的。

无奈之下，妍丽只好要求切掉所有特写镜头，只看她的肢体动作。

谁知道，录像里有关她的背部，身后都覆盖着一道影子，着实骇人。

至于第二次彩排，那更是可怕。

好几名舞蹈演员都提到在灯光下看到有道人影漂浮在了半空中，准确地说，是站在了妍丽的头顶上方，摄影机中也记录下了这个画面。

现在妍丽死了，那些录像谁也不敢再去看。

古怪的事接连发生，如今细数起来，更是说不清。

顾风打算去现场看看环境，叶欢也提议同行，民警那边自然也是要去剧场调查的。结束审讯、做完笔录后，便带着工作人员一同出发，去剧场找线索。

但到剧场的人并不多。

除了原本就在剧场工作的人员外，其他舞蹈演员留下联系方式后便早早回了家。

香兰坐在车上，越想越觉得离奇：“看来大家都很害怕，这次闹鬼闹得很严重呢。”

叶欢没有说什么，她只是想要找到更加直接的证据，来理清这次要处理的灵异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了剧场，工作人员打开了剧场的大门，从观众席步入场内，来到舞台附近，残留的怨气便充斥鼻息，引起了香兰的注意。

这一次，她终于清晰地看到了不少影像，而这些影像都是之前证人们提到的画面。

另外，这里的怨气已经很淡，可想而知，这里并不是怨灵寄居之所，但怨灵肯定是跟随妍丽来到了这个地方，才会留下浅淡的怨气在舞台。

不过，上了舞台之后，情况就愈发微妙。

香兰和叶欢顺着旁边的小楼梯走上去，舞台的怨气越来越大，惹来香兰一阵头疼。

看着她揉额角的动作，叶欢便知这是香兰一贯识灵的状态，她连忙上前一步扶住香兰的手臂，感觉香兰浑身僵硬着，目光也定格在了前方，彻底进入识灵境地。

而顾风此刻也和其他随行人员登上了舞台，众人纷纷望着香兰议论：“这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不是。”顾风皱眉，小声解释，“她在观察灵体留下的记忆画面，大家小声点儿，不要打扰她，更不要乱说话。”

之前没有感觉，再次充斥他紧张的思绪。

原本识别到的只是残留的怨气，但在登上舞台后，怨气越来越重，不像是留下的怨气残痕，反而像是怨灵还在附近徘徊着，注视着他们。

顾风怀疑，很有可能是妍丽家的怨灵跟踪他们来到了剧场，但若是他们身上有怨气，香兰应该会发现。

那么这里的怨气呢？

难道就是怨灵的怨气根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