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追踪黑色漩涡下次出现的地方,也有一定的困难……
看完所有资料,我们掌握到的情况不少,但依旧无从下手,只能按照香兰的提议,今晚再去案发现场查看。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这一周叶欢回去处理工作上的事,平时没怎么和她联系。打了一通电话后,聊到新情况,叶欢说会帮我们查一查。
她这段时间还在帮我们调查孙安的行踪,无奈孙家人就像人间蒸发,连银行卡也没有使用。
他们消失,要么死了,要么活在神秘人的监视或保护之下。
放下手机后,我一边吃饭,一边对杨卓说:“消失的人如果死了,他们的魂魄有助于修炼鬼术;如果活着,困住他们的人、限制他们的行动,意义又何在?”
“但诱拐周维的意义呢?”香兰反问,“四条人命,只有周维失踪。包括之前失踪的人,每个人应该都有特定的联系。”
“可是我们找过很多资料,也调查过每位失踪者的背景,并没有发现他们之间有任何关联。”
面对刑警的说法,香兰摇摇头:“表明上没有联系的人,或许会有潜在关联。就拿我来说吧,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通过我的生辰八字算出我命格特殊,同样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我的本领为什么不适合用来驱魔。”
她随口一说,坐在旁边的刑警一头雾水,我倒是听明白了香兰的意思,同时还有一个新的想法——说不定被黑色漩涡带走的人,真的八字特殊?
这成为我们新的调查方向,下午的时候,顾风和杨市刑警前去走访了解情况,我和杨卓、袁香兰依旧留在杨市警局,熟悉和黑色漩涡有关的资料。为以防万一,我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如果周家的案子和黑色漩涡事件无关,我们还可以朝着两个不同方向同时展开追查。
——
黄昏,太阳刚刚落下,我和杨卓就再次前往周家。这里的房子修建于早期,户型却很好,从小区花园走过,我突然萌生了换套房子的打算,杨卓却没有注意到别的,始终观察着周围环境,眼中充满警惕。
每次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是在察觉到有人跟踪或是监视的时候。
然而我并没有察觉到这样的力量,只能跟随杨卓乘坐电梯上楼,来到周家门外。他掏出钥匙开门,再重新将钥匙装回证物袋,揣入兜内。和顾风他们待在一起久了,杨卓做事有模有样。以前应该他也是如此,让人分不清他的身份,不像是和我一起的驱魔人,反而像是训练有素的警察。
而后,关上房门,杨卓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凶手应该还在附近。”
“你感觉到了?”
“嗯。”杨卓点头,理了理衣袖,将它们整整齐齐地卷起来,触摸屋子里的墙壁、家具等物,“来的时候,有人在观察我们。”
“这也不奇怪,上午我们才来过,这里的居民都知道我们是来查案的。而且刚刚我和你一样观察了周围的情况,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听完我的话,杨卓低头对视:“如果可疑人员就是这里的居民呢?”
“你到底发生什么了?”
杨卓没说:“只是揣测。”他往客厅里迈了两步,再次审视屋子里的血迹:“我也希望我的猜测不是真的,不然我们晚上说不定会遇到危险。”
他的想法总是全面完善,我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放下背包,我将带来的请灵物品纷纷从包里取出来摆在地板上,并且清除多余的杂物,尽量保持空间的宽敞度。而杨卓则走到其他房门门口,将房门一扇扇打开。走到周维的房间门前时,他稍稍顿了一顿,努力施法去感受那扇大门上残留的鬼气,然后鬼气的力量依旧薄弱,杨卓唯一能够感应到的就是后来周维离开房门的那一幕,黑衣男人自然而然地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并将他带往了厨房间,当着他的面儿残杀了他的母亲……
待杨卓回来,我一边点蜡烛,一边忍不住问:“你说为什么但凡修炼邪恶法术的人,总是习惯以一身黑衣的形象出现,那样很酷吗?”
我记得,在我记忆深处见到的新月宫女子们也是黑袍打扮,与杨卓重逢时他也是一身黑袍,多少年来没有丝毫变化。
而说到这件事,杨卓却是无奈失笑:“黑色融入夜,容易隐藏身形。”
“不是为了酷?”
杨卓含笑轻抚我的头发,俯身坐下:“酷又不能保命。”
他就席地而坐地留在我身旁,右手随意搭上膝盖,整个人看上去潇洒自若,幽深视野前方是周家敞开小许的滑动玻璃门,还有徐徐晚风不断吹入室内,带走一室沉闷。
这里并不恐怖,和我去过的许多灵异地点都不一样,只有少许的鬼气残留,并没有阴气在身边徘徊。
要说闹鬼的现象,我猜测是没有的,周围邻居自称见鬼,说不定都是因为事发突然,以讹传讹,才会有这么多的恐怖传闻。
和杨卓坐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是顾风打来的,带来了三则新消息。
第一则消息,是周太太的同事在追问之后、犹豫不决地告诉他们,周太太晚上有时候会起夜、刻意选择外面的洗手间,随便看看周维晚上睡得好不好,有没有踢被子。大概1个月前,周太太又一次在半夜突然醒来,去了外面的洗手间,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奇怪的形象,但后来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周维的房间门板上多了一块黑色的印记。但印记很快消失了,可以说在周太太揉了揉眼睛后,就自眼前消失无踪。
周太太的同事也是老师,说到这种奇奇怪怪的事,肯定不会贸然相信。
她以为周太太只是看花了眼,可后来连续好几天都听周太太说起同一件事,而周维房间门板上的黑洞正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变越大……
顾风在电话里告诉我们:“这件事持续了大概一周的时候,每次黑洞出现,都会在周太太注意到黑洞时立即消失无踪。但随着黑洞越变越大,周家人开始紧张,主动联想到了黑色漩涡事件,去庙里求了平安符。”
“然后呢?”
面对我的疑问,顾风在手机那端迟疑:“没有然后。学校里的老师说起这件事,只提到后来他们怎么追问,周太太都是一副很紧张的样子。还有之前在调查周家的案子时,他们已经怀疑周家的惨案和黑色漩涡有关,但他们不敢将这件事告诉警方,怕杨市的刑警队埋怨他们提供虚假消息。”
这点我可以理解,顾风随后说起了第二条线索:“我们联系了周家其他亲戚,打听说了更多情况。周家的姨婆告诉我们,他们老家的算命师提供了一个方法,让周家人将周维卧室的房门给拆了。所以我这次打电话来就是想问问你们,周维卧室的房门有没有被拆过的迹象?”
“没有吧。”我几乎毫不犹豫地说,“如果大门被拆过,之前调查的民警就看出来了,香兰之前也没有发现这件事。”
“嗯。”顾风沉沉应了一声,低沉的嗓音随着手机免提外放传来磁性的嗓音,“我也是这样想的,但不问问你们,总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