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重新问吧，是我的用词不妥当。”深吸一口气，我尽量放缓了语调，将心底那丝疑问提了上来，认真盯着他的眼，偏了偏头，“你这人好奇怪，到这么脏乱差的地方来替人收尸，竟然还能表现得这么开心？是因为你以前很喜欢助人为乐，能够做任何一件帮到别人的事，就会这样开心吗？”

我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我这么问，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偏爱助人为乐，并不是在试探他的其他心思和想法。

可杨卓看着我，仿佛如临大敌。

话落不久，他握着我的手便颤了颤。

指腹一点点松开，倒不像是好奇我为什么突然变得柔和了，反而像是看到了一个格外可怕的场景……

哦，不，不是可怕。

他望着我，微澜眼底几乎快要泛起一点儿涩意。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我收紧指骨，用力猛掐他的手：“回过神了。你看清楚，就算我和以前长得一模一样，我也不记得以前的事，看不懂你的心思和想法，也猜不到你在顾虑什么，别跟我来这套！”

说完，我又一次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对，刚要改口，杨卓便冷静下来，皱了皱眉：“你知道？”

“唉，什么知道？”

“一模一样？”

“……”

杨卓看着我，饶是我不想说，也只能说了：“我的表情可以勾起你的回忆，可以想象时隔多年，我容貌未改。”

话落，我又顾虑着他的情绪：“你更不用怕我，我不会法术，心里的那点儿小聪明，连师父都看不上，你还用得着担心因为你一句话说得不对，我就能把你怎么样吗？”

我想，杨卓不是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而是关心则乱，忧心则乱。

想到这种可能，另一个疑问，也不由涌上了心头。

这么多年，他依旧愿意前来与我相见，并且效忠于我，帮我完成驱魔事宜，总要有个说法，才能让他如此地执着。

可是，看着他，我其实很难从他那双眼中读懂他的情绪，只是隐隐可以猜到他从前就忠心于我，也是那种不会违背我意愿的人。

然而，说起这件事，好像又有另一个问题了。

见我突然不说话，杨卓向前靠近，在近处观察着我的反应：“怎么了？”

“我以前知道你和那位名叫天星的女子交好吗？”

杨卓怔了怔。

我接着问：“如果我知道，为什么要安排你和我当年的对手接触？是为了，让你去监视他们的行踪？”

“不。”杨卓开口，这次的回答格外果断，“你从来不问，我以为你不知道，但是……天星说，你知道，并且……”

“并且什么？”

他别开眼，耳根却莫名红了。

我看不懂他的心思，好在这次杨卓没有吞吐太久，便提到了我想知道的事：“你从来，不让我，做坏事。”

“啊？”

“别人，是你的，武器。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