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拾起，一边翻看，一边低头问我：“月……你昨晚也没睡？”

我是没睡，但不知道这个“也”字从何说起。

顾风皱眉看完，见我沉默不答，便转过头来，将视线落在我手中饼干上。

我刚吃完一块，就注意到了他又一次投来的视线，下意识将饼干递过去，问：“你要吃吗？”

顾风摇头，将资料放回原处：“我和李维昨天见你在小卖部买了不少东西，面包、饼干、方便面，都是你平时工作时的必备？”

“有吃的就不错了。”

想起曾经到山上去驱魔，最可怕的还不是没有吃的，而是没有水喝。

有一次，我就是上山去对付水鬼，结果就是带少了矿泉水，当地的水又不敢轻易饮用，差点儿没被渴死。

回神时，我才发现顾风仍在看着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我只能想当然地认为他是对灵异事件比较感兴趣，便把刚才想到的事也和他简单说了说。

他听后，锋眉紧锁：“其实像你们这样的职业，平时更应该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像朋友一样，他格外诚恳地对我说：“等梁母和张小姐醒了，我带你们出去吃早饭，之后再送你们回小区，我和李维赶去工地，时间也不晚。”

的确，我是介意他们等到中午的时间再行动，按照他的计划和安排，这个时间是绰绰有余的。

既然时间还早，我就把昨晚他们离开以后，神秘人士送来的石板给他看了。

顾风盯着棕色布料上静放的石板，像我昨晚那样小心翼翼地拾起来，翻到背面，触摸上面的法咒纹路，再看上面细小的裂缝，眉头再次锁紧：“这个石板被人修复过，还是？”

“用法术修复的。”我知道他想问什么，走到他身旁解释，“你看这几个地方，原来都有断裂的迹象。”

我将用法术修复过的几条线，一一指给他看：“由此可见，修复石板的人法术能力不低。他可以将一块碎裂成15个小部分的石板完全还原，并且将它们拼合，一定废了不少功夫。”

这可不只是修复了封印石板，至少，修复石板的人还需要从一大堆的废料中，找出他需要的部分，这个工程可是个大工程，普通人是无法做到的。

顾风听我说完，也不禁点头：“那送来石板的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只是能够感应到他修复的法术路子不正，是很坏很坏的那一类。可他做的事……”我盯着顾风手中石板，转动眸光，“又是好事。最奇怪的是，像这样的封印法咒，如果一个人心术不正、使用的是邪术，碰到石板，也会触动上面的咒文。但他看起来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看我的眼神也没有恶意。”

“你是不是应该往之前设下封印的人去设想？”顾风提醒我，“曾经封印这个女鬼的人，会不会就是昨晚给你送来石板的人？”

“我开始是这样想的，可后来这个想法又被我否决了。”

“哦？”

“如果送石板来的人，就是布下封印的人，那他根本不需要将原来的石板送过来，只需要重新做一块或多块石板，再次补齐封印即可。但他重塑了石板，这说明什么？”我盯着顾风，一字一顿说，“修复石板的人只知道这个石板就是封印的一部分，但他不知道怎么布咒。这便意味着，他懂驱魔，却不是真正的驱魔人。”

顾风皱眉，似乎依旧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立即从背包内掏出一本法术书籍，递到他手里：“你看上面的法咒，如果你遇到鬼，知道有危险，是不是选择一段法咒念出来就好？”

“原来如此。”顾风终于理解了我的说法，“你的意思是，送你石板的人不懂驱魔法咒，他不会法咒，所以才会用一个格外笨的办法，直接将原来的石板修复好，再带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