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刚满12岁,我接到了第一个任务,去谋杀一个叫做“18街头”组织的三号人物。我从8岁起每天都要经过严格的格斗、擒拿、反侦察、以及各种逻辑和胆量的训练,如果每天的训练任务完不成,当天就会面临挨打和吃不饱饭的惩罚。
所以对于我来说,接到杀人的任务并不奇怪,我似乎生来就是完成任务的,反正我从来都不知道是谁生了我。
骨子里我甚至期待这个任务很久了,满12岁才能接任务的规定让我非常愤怒,我觉得9岁的时候我就具备跟樊瀚宇抗衡的本领了,同是儿徒,他总是用老爷子的重视去压制我,这让我十分不爽。
让我奇怪的是这个任务本身,我收到的指令是“房间里只能有一个活着的人出来”。难道“18街头”的三号人物旁边还有人?如果旁边还有人的话,任务指令应该是“杀了XX和XXX”之类的,不会莫名其妙出现这样一句话。
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想,只去做。缜密地策划和谋略是成事的基础,然而过多思考不去实施就只能算作犹豫不决,属于执行力差的表现。
12岁的我,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出任务标配的M10消声冲锋枪都没带,原因是我判断杀这个三号人物的时候,得到的线报是他会在一个豪华的酒店里享受一个应召女郎,他的习惯是享受完后会独自喝一瓶红酒,听听老唱片,然后再出门忙活自己的事情。
所以我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杀他,理论上,我只需要十分钟,甚至更短。那么我觉得在那样的场合下,用刀比用枪更容易善后,消声的冲锋枪,即使只能听到撞针的那种,响声也有一定概率会出现失控。
刀割咽喉,只要足够快,对方连哼一声的机会都不会有。我带了一把三棱军刺,刀身呈棱型,三面血槽。刀身经过去光处理,刀身呈灰白色,不反光,三棱军刺造成的伤口易造成大量出血不易缝合。
一刀刺穿喉咙,想到这个画面,幼小的我就兴奋得难以自持。我穿了一身小小的燕尾服,拿了一把小提琴,怀里揣着那把三棱军刺,穿过酒店的前台,我乖巧而绅士,语气里甚至透着一股孩童的稚嫩:“809的先生请我为他和他的女伴演奏一曲帕格尼尼。”
前台的女士看着我的眼光像看着她的儿子,赞赏而宠爱:“去吧,小伙子,你今天帅极了。”
我微微笑着走到809门口,用特制的铁丝打开了房门,套房内的黑胶唱片声音婉转充满质感,一片靡靡温柔的气息铺面而来。
我一步一步地向房内走去,转了一个弯,套房客厅内的画面让我瞬间体验到了寒毛直竖,惊恐万分的感受!!
三号人物已经死了,被M10的冲锋枪从脑门子上轰出一个窟窿,死不瞑目,瞪大双眼斜靠在沙发上,跟着老爷子面对血腥的场面不少,单独面对这样血腥的算是第一次。
血还在汩汩地往外流,一股难以言喻的血腥味只冲鼻孔,让人想吐。樊瀚宇站在旁边擦拭他的枪,冷冷地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的脑瓜子嗡地一下,想起了那个奇怪的任务指令“房间里只能有一个活着的人出来。”
原来,真正的玄机在这里,而不是让我杀什么三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