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还有大唐的那些学子,今天不论明日读诗经,后天看中庸。
翻来覆去,看的都是老一套。
丝毫没有任何的新东西!
奇淫巧技?
虞世南和盖文达,这这些为奇淫巧技。
而正是这些奇淫巧技,却代表着开拓、创新。
大唐的孔孟之道,多少年了啊,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变!
空谈误国。
真的是…空谈,误国啊!
杜如晦睡不着,这一夜他真的是彻底没有睡着,一直睁眼到了天亮。
但!
杜如晦却丝毫没有感到任何的疲惫,他仍旧是精神饱满,他想要看一看,再看一看大炎的其他方面。
一大早。
走出客栈。
柴绍秦琼孔颖达等人,他们都在等着了。
几人的精神,并不算好。
一看就是昨夜,都没有休息好。
杜如晦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直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吃了些东西后,杜如晦朝着城南走去。
昨日的下水道,今日又延伸了好长一段。
昨日的水泥路,同样的也长了好一段。
他们经过的小学,不少孩子嬉笑着跑了进去。
他们经过了学院,上面写着大炎物理天文学院,不少年轻的学子,他们都在讨论着今日的课题,脸上带着欣喜和思索。
杜如晦望着这一切,心里…不知道为何,难受的利害。
走着走着。
眼前。
出现了一排巨大的烟筒。
很高。
站在城门口,就能看见那高耸入云的烟筒,这些烟筒还正在浓浓的冒着烟雾。
杜如晦没有说话,他朝着这个厂子走去。
他想要看看,这里是干什么的。
进了。
他们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产业园。
除了这些冒着烟的烟筒外,还有不少正在抓紧时间修建的烟筒。
全都是厂子。
厂子?
听着周围人描述,杜如晦等人都愣住了。
“厂子?这…这是什么地方?钢厂?”
杜如晦惊呆了。
正巧,这个时候有好多钢轨正从产业园里往外送。
钢厂!
众人心中震撼。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钢厂,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大唐的钢厂,都是些小作坊一样的东西,就算是最大的窑,也比不上这里的产业啊。
甚至走进去,他们还都能听到各种轰隆轰隆的声音。
循着声音,
杜如晦远远的看见了,他看见在一个大棚子下面,有个巨大的机器在运作着,无数成品的钢轨,随着这个机器的运转,竟然自动的送到了装运区。
然后,有工人把钢轨放到推车上,推着送走。
没一会儿,就一条运送过来。
而且这还只是,一个烟筒下面的作业区。
这一片。
高高的烟筒,不下于十个!
这样的速度,让杜如晦的胆汁都要破了。
“这里…这些…”
杜如晦双眸惊骇。
“大炎的钢厂,就设立在这里吗?咕咚…”
“按照这个速度,他们一天,得生产多少钢铁?恐怕…比我大唐,要快多了,快多了!!”
杜如晦不敢置信。
众人也是你看我,我看你,全都说不出来话。
柴绍艰难得咽了口唾沫,
这样的生产速度,大唐真的是完全比不上。
怪不得上次来。
他看到大炎有曲辕犁,拿回去一个和自家大唐的曲辕犁比,大炎出品的就好用很多。
当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如今看来…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了!
这里的生产工艺,何其可怕!
或许大炎…
已经远远把大唐甩在了后面。
“等等,你们干什么的?这里是生产重地,闲杂人等不能进来。”
这时候,有一队侍卫走过来了,
杜如晦看到他们。
没说什么,扭头就走。
待不下去了。
也没有什么好待的了。
继续站着,只能是自取其辱!
“克明,你…你没事吧?”
出来之后,秦琼小心的问道。
尽管他内心也是震撼,也是复杂,也是苦涩。
但杜如晦脸色,比他难看太多了!
可能…
也就是杜如晦这些搞经济的人,才更能够明白这钢厂的真正意义与恐怖。
此刻。
杜如晦闻言,脚步猛的一顿。
他突然转身,盯向了孔颖达、虞世南和盖文达。
“孔大儒,我记得曾经陛下给过你们一批书籍,其中一本就有写到有关于钢厂的建设。”
“那本书的内容我没看,但有一些书,其里面的内容我还是看过的,虽然不太懂,但是…似乎里面说到的,都是一些我大唐从未有过的技术。”
“陛下让你们弘文馆整理,可都整理出来了?”
“我大唐如今虽然没有如此工艺,但依靠那些书籍里的办法,或许…可以从后来赶上。”
杜如晦紧盯着孔颖达。
孔颖达的呼吸,在这一刻也直接停住了。
他嘴角抽了抽。
最后身深吸口气,缓缓开口“杜宰相,那些书籍…我当时叫了很多弘文馆的夫子前来整理,他们都认为那些是…是…”
孔颖达欲言又止。
杜如晦本能感觉到不太好的消息,忙问道“是什么?”
孔颖达面色涨红,低头羞愧道“是奇淫巧技…”
“他们都认为是奇淫巧技,再加上裴寂裴司空到来,也被这些书气到了,所以我们都给一把火烧了。”
什么!!
一把火烧了!!!
杜如晦瞪大眼睛,直接愣在了原地。
秦琼和柴绍二人,短暂愣住后,便有无穷无尽的怒火。
大唐进步的阶梯。
就这般,被那群腐儒给毁了!
还有裴寂,他背后代表的世家们,也都是…大唐进步的一大毒瘤!!
该死!
该死!!
无穷无尽的怒火,在二人心中蔓延。
也在此时。
虞世南站了出来“杜宰相,我认为那些书籍都是奇淫巧技,不配和我儒道圣典存放在一起!”
虞世南咬着牙,沉声道。
模样坚定。
杜如晦看了他一眼,双手猛的紧紧握住成为拳头,但很快又松了下来。
罢了,罢了罢了…
他用力的叹了口气。
心中虽是如此想,但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