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头也清楚,跑慢一步,那就是死!
“将军?我们….”
一个不明所以的突厥蛮子还喊了一声。
“驾!”
“撤,快撤!”
“弟兄们,走!”
“……”
不少认出张辽来历的突厥人,也是肝胆俱裂,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往慕容浩离去的方向狼狈鼠窜。
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这数百个充当急先锋的突厥骑兵,就这般头也不回、逃之天天,将在后边督阵的昆颉都给气得半死
“这帮酒囊饭袋到底要干什么?老夫,老夫回去后定要砍死他们!
而此刻涌进城内的敌人大部分也被肃清,冷宠尽管中了一箭,一时间也没什么大碍,在老赵等人的搀扶下,掩护着往城楼上爬去。
阿木托领着大军正倘过护城河,还想继续向前迈进,却是有一簇簇乱箭袭来,阻挡住了他们前进的步伐。
“咚咚咚!
七八千骑兵发起冲阵,一个个还都是精锐,这股压迫性的气势完全就足以让人窒息。
连那城墙都仿若在震颤不已!
“呜!呜!呜~”
后方已经响起了退兵的号角声,阿木托眼看着破开的城门就在眼前,却也不敢再冲上去。
他望了望大开着的城门,又瞥了一眼狼狈逃窜的慕容浩一行人,眼中浮现一抹厉色。
撤!
纵是心中再有不甘,阿木托也不敢孤军犯险,领着人马徐徐后退,还不忘让人将那些攻城器械收回。
不过这一来,撤离的速度就大大受到了影响!
并且还有一支百来人的队伍陷进了城中,想要逃出来却被顾成领着一队人死死咬住了。
“一个不留!”
张辽领着众骑已经杀来,径直就追杀了下去,那些还在搬运攻城器械的倒楣蛋子都遭了殃,被乱砍一气。
“不好!”
“走,快走!”
“这些怎么办?”
“不要了,全都扔下!跑!
一个个惊慌失措,也顾不上那么多,纷纷撒开腿丫子就往后跑!
昆颉在后方见到这一幕,更是目眦欲裂。
这些玩意儿可是几国的命根子,若是全丢了,谁担得起这责任?
“阿木托,力轲,快领人压上去!稳住阵脚!那些东西丢了,你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他大喝一声。
正在往中军撤离的阿木托跟力轲,也算得上是龟兹、于阆两国的大将,声名赫赫。
这会儿听到昆帅所言,那也不敢多犹豫。
“不就一群唐军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块头,老子先上了!”
阿木托也是个暴脾气,被慕容浩摆了一道,心里边早有不爽,立马就领着本部的人马,往回杀去。
区区一帮两脚羊,还是远道而来,又有何可惧?
力轲手中拿着狼牙棒,身材很是魁梧,脸上也浮现一抹狠戾之色,大喝:“杀!”
两支人马共计六七千人,其中有骑兵、重盾兵、步兵兵种颇杂,都大声嚷嚷着杀了回去。
那些原本在往后逃的家伙也似是受到了鼓舞,跟着大军往回摸了过去,想要将剩余的四十多架攻城器械给搬回去。
毕竟丢了这些玩意儿,他们回去之后也免不得受责罚!
与此同时,昆颉也让人挥了挥帅旗,仍在严阵以待的三路骑兵,合计一万余骑,也气势汹汹往城门的方向杀去。
“哼!有援军又如何?纵是大唐也并非不可战而胜之,这块土地由我们说了算!”
他目光微凛,并未将这数千骑放在眼中。
主要还是这一路人马看上去很像疲兵,千里迢迢赶路,连身上的盔甲都布满了灰尘。
并且昆颉在那个方向还布下了十来道防线,原本是为了等李元忠自投罗网,未曾想….
却等来了这支炎军!
李元忠在沙州建立了北庭都护府,传闻还有大炎的白袍将军坐镇,这名头听上去就甚为唬人。
不过这也的确让好一些国家都投鼠忌器,就连龟兹。
于阆的国主也忌惮不已,并没有轻举妄动。
一是有了大炎的警告,二则那尊杀神就在眼皮子底下,在尚未查明深浅之前,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东突厥就为前车之鉴!
仅凭十来骑就敢在各个部族之间纵横驰骋,并且动辄血洗一个部落,还能全身而退,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然而就这般真真切切发生了…..
得亏昆颉率领大军围困伊州的时候,李元忠都还没有回来。
若是继续攻打,大不了不留一个活口,再对外统一口径,说在北庭都护府成立之前,伊城早已被攻破。
那谅大炎,也不好多说什么!
难道还会为了这点小事儿,而兴师攻伐?
哼!
那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昆颉的野心也很大,对伊城采取更多的是围而不攻,还偷偷放出消息,想要将李元忠引来,或是探一探沙州的虚实。
更是在周边布置了数十道防线,无论援军从哪个方向杀来,都得突破十来道防线,那到时.…
这就是一支疲兵!
运气好一些,他甚至能将李元忠给一举干掉,到时候西域起码能够平静十几二十年!
在西域诸国之中,众多的高层也并非都为酒囊饭袋,也还有一小批人是能征善战、胸有沟壑的。
不过.…
也仅此而已!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谋略都不足为道。
张辽已经带着数干铁骑,正在城下左砍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底下战将关书荣、魏良领着一百轻骑,也已经杀回了城内,砍杀起了被顾成等人拖住的敌军。
只是半盏茶的功夫,这些冲进伊城的蛮子都被肃清!
“老关,你们….”
“顾将军,冷都督…..”
两方人马也算是顺利会师,这帮历经了炼狱般战争的幸存者,无一不是九死一生。
在见到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时,纵是再铁打的汉子,也不禁热泪盈眶。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冷宠也是在城墙上探出了头,老泪纵横,好多白发将士也是在一边抹着泪水。
那些老百姓中也有好多人在小声哽咽着,还有一些则是在观看着战况!
“好!”
在见到那个披着血袍的将军纵横驰骋、所向披靡时,也是响起了一阵阵叫好之声。
解气!
关书荣、顾成这一行人也匆匆上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