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觉站起身,低头看着逐渐熄灭的火堆默然不语。
张仓道:“主意是那仪王出的,该怎么让女真人松口,也是宋人应该操心的事。
他一个皇子,总不会空口白牙胡乱说一通。”
张济苦笑道:“父亲若封勃海王,以三州之地建渤海国,宋金在辽东避免兵戎相见,我张氏也能夹缝求存。
此办法,对三家都有利。
难就难在,女真人侵略成性,依仗军力强盛,不愿和大宋平起平坐,更不愿退出三州。”
张仓道:“吴乞买若不同意,我们只有带领三州军民投降大宋。
三州邻近燕京,如果被女真人占据,燕京如何保得住?
到时候打起来,就不信宋人会作壁上观。”
张觉仰头叹息一声:“事已至此,结局如何,我们无法左右,唯有等待。
我张氏世代居于平州,就算此次谋划不成,也不能置平州军民于水火之中。
事情若到了无可挽回之地,当以保全三州军民为主。
你们可明白?”
张济揖礼道:“父亲仁善,乃是三州百姓之福!”
张仓笑道:“大哥能当上勃海王最好,若是不成,我们就带领三州军民投降大宋。
大不了,今后我张氏迁到河北定居,安稳过日子也好。”
张济笑道:“孩儿治学多年,还未有机会参加科举。
等天下太平了,孩儿想到东京参加科举,见识大宋士子风采!”
张觉看着儿子和弟弟,忽地仰头大笑起来,用力拍了拍他们的胳膊。
“你们能看得开,我也就放心了。
只要能舍下权势富贵,这日子到了哪里都能过!”
张仓又问道:“阇母驻军松亭关外,该如何打发这厮?”
张觉沉吟片刻,“你亲自去一趟松亭关,打开关门,邀请阇母率军入关!”
张仓先是吃了一惊,很快明白过来:“大哥是想让阇母知道,萧干作乱,与平州无关。
我们并未做出背叛金国之事,张氏问心无愧?”
张觉笑道:“正是此意!越是小心防备,越是惹人生疑。
索性打开关口,阇母若想入关,只管放他进来。”
“大哥放心,我这就去!”张仓抱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