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四娘撇撇嘴,摇晃团扇:“爹这官儿当得可真够清廉!”
刑纶碰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少说两句。
徐四娘回瞪一眼:“本来就是!清廉得都快吃糠喝稀啦!
早知你们邢家是这副光景,当初我爹才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邢焕沉着脸没吭声,继续抡锄头挖地。
刑纶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去倒水喝。
徐四娘越说越来气,瞥了眼默默舀水浇地的邢秉懿,又嚷嚷起来:
“邢家不光穷,还倒霉!
本指望闺女当上王妃,邢家成为皇亲,也好扬眉吐气。
却不想,人家康王那边来个悔婚,连婚书都送到手了,又给追回去!
邢家简直成了笑话!”
刑纶听不下去,恼火道:“是康王那边把亲事退掉,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聘礼没下,婚书没签,本就不作数!”
徐四娘用力摇晃团扇,似乎要把压抑许久的火气宣泄出来。
“原先还说邢家女命格不凡,将来必能大富大贵!
呵呵,也不知听哪个算命瞎子胡扯!
要我说,小妹就是命苦,没这福分享受富贵!”
邢秉懿乌黑秀发从肩头垂落,遮掩脸庞,看不清是何表情。
刑纶道:“小妹及笄那年,我们到太平兴国寺敬香,慧明法师看了小妹面相,不敢受礼,还说她今后必定贵不可言!”
徐四娘讥笑道:“和尚说话,也就为多骗你们一点香火钱,还当真了?
眼看小妹年满十八,连门亲事都没落定,转眼就成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