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朴暗暗点头,这就和历史轨迹对上了。
一堂生动的史课,在二人窃窃私语中结束。
第二堂兵志课,也是众皇子最感兴趣的课程之一。
结果走上讲台之人,竟是翊善韦寿隆。
“今日马侍读告假,本堂课由老夫主讲,改上诗课。”
韦寿隆捋着须,笑眯眯地望着堂下一众皇子。
话音刚落,堂中响起一片哀嚎声。
老八赵棫二话不说,拉开椅子躺平了睡。
老十一赵模趴桌蒙头,老十二赵植偷偷拿出小画册,瞧封皮颜色,像是另换了一本。
韦寿隆佯装看不见,呷口茶,清清嗓,准备开讲。
反正只要不离堂,不说话,皇子们随意就好。
“今日主讲初唐诗赋......”
赵朴收拾书本笔墨,往赵构桌上一推:“九哥,老样子,下了堂,帮我带回去,晚些时候去找你拿。”
赵构大惊:“你还想逃?昨日下堂,点卯时发觉你不在,可把韦老儿气的不轻。
今日他绝不会让你如愿!”
赵朴道:“不管啦,总得想办法溜走。
韦老儿这课,当真听不下去。
再说今日还有要事,不能浪费时间。”
不顾赵构劝阻,赵朴起身大步走向讲台。
待看清楚来人是谁,韦寿隆气得吹胡子瞪眼:“雍国公,你又想作何?”
赵朴捂着肚子,一脸痛苦:“想是昨晚吃坏肚子,疼得厉害,得去趟茅房,请韦翊善批准!”
韦寿隆站起身:“走吧,老夫与你一道。”
赵朴一愣,急了:“韦翊善这又何必?出恭而已,岂敢有劳韦翊善作陪?”
韦寿隆吃一堑长一智,淡淡道:“老夫也想出恭,正好同去!”
堂中,一众皇子大眼瞪小眼,看着二人争论出恭之事。
赵朴咬牙跺脚:“学生好歹也是皇子,韦翊善就不能信我一次?”
韦寿隆不为所动:“借口出恭,逃课遁离蕃衍院,自打老夫到资善堂做翊善以来,雍国公还是头一个!
昨日行为,老夫姑且不计较。
今日若再犯,老夫必定上报官家!”
赵朴无奈,只得拱拱手小声道:“韦翊善啊,我下月就要去燕京,这课业也学不了多久,你又何必为难我?
我在城中还有些事要做,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韦寿隆还是摇头:“不行!请雍国公回去坐好,认真听讲!”
赵朴有些恼火:“你直说,究竟怎样才肯放我离堂?”
韦寿隆也被他纠缠得颇为无奈,四下里一瞧,随手往书本一指:
“今日主讲初唐诗赋,初唐诗以边塞诗居多。
雍国公若能即兴作出一首边塞诗,老夫就准你今日告假!”
赵朴愕然,瞪大眼气愤道:“即兴赋诗,哪有这般容易?
韦翊善明明是在刁难我!”
韦寿隆捻须笑道:“雍国公何出此言?
是你让老夫提条件在先。
现在老夫提了,你若是能做到,老夫无话可说,请便就是。
何来刁难?”
赵朴攥紧拳头,却是无言反驳。
“呵呵,作出完整一首诗的确难了些。
雍国公若有灵感,半阙也可!”
韦寿隆还很贴心地主动降低难度。
反正他料定,就算半阙,赵朴也作不出。
在最后一排躺平睡觉的老八赵棫,不知何时爬起身看好戏,起哄道:
“老十三莫闹了,快回来认真听讲。
你小子什么时候会作诗?
你要会作诗,哥哥我就能考中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