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鸢子诧异问道:“什么问题?”
他转而向两位青山派的弟子,字字明了的问道:“你们在起了杀我们的心思时,是否考虑到现在的状况?”
铜羽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这算什么问题?两人倘若有一丝一毫的先知先觉,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了。
生死间有大恐怖!
一人见赵阙举手投足便把长剑给碎了一地,直接吓的尿裤子,尿、骚、味刺鼻。
另外一人不断深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一言不发。
师父教过,必死之局里,惟有拼命一击,或许能搏出个生路。
既然这位年轻人,一拳碎掉了自己的剑,然而实在太过粗心大意,不趁胜追杀,反倒是询问有的没的,不正是给他机会吗?
“三位可是江湖中人?”
赵阙霎时笑容弧度更大了。
分别指了指他和铜羽:“我们两人不算江湖人,她是。”
此位胆子大的青山派弟子,拱手抱拳,不看一眼地下的碎剑:“姑娘,在下有礼了。”
李鸢子略微点点头,她在纳闷,落入必死之局的这人,心里在打何种算盘。
紧接着,他注视着赵阙:“您到青衫派,有别的目的吧?”
赵阙肯定:“自然。”
“我已是必死之人,敢问您来此的目的?”
“讨个公道。”
就是这个时候!好机会!!!
他一拳捅向赵阙的眉心,誓要一拳必杀!
李鸢子远远未曾料到,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想着绝地反击?!真的是无知者无畏。
赵阙大笑,惊动了此地的七八只猴子,他笑此人不知天高地厚。
刹那间握住他的拳头,另一只手掌变指,如鹰嘴,钻向他的心口窝。
武夫里传了这么一句话,拳轻掌重指要命。
并不是说拳头不厉害了,而是在没有真气护身的情况下,手指更加要命,武夫讲究个心毒眼毒手毒,功夫是杀人技,不是花架子,试想,点卯、登山、言华三境的武夫,体内真气护不了身,手指专门招呼脆弱的部位,是否比拳头、手掌更加催人命?
赵阙的五指攥成鹰嘴,仿佛叼走了这位青衫派弟子的心脏,细看之下,他的心脏猝然出了个血洞。
尸体歪倒,滚落山崖。
还剩下一人。
赵阙离他两丈,不是怕了他,而是尿、骚、味实在大。
“你们起了杀心的时候,有没有想到眼下的后果?!”
继续问。
他摇摇头,目前脑袋里混混沌沌,跪地求饶也想不到了。
“既然并无预料到后果,那么你便去陪你师兄吧。”
“啊?去哪陪我师兄?”他傻呆呆的问道。
赵阙大笑:“阳间无路。”
随即一指点在他的眉心,呼吸骤停,过不多时,与他师兄一样,跌落山崖,只剩几块石头稀稀拉拉的随同掉入山涧,为他陪葬。
赵阙转身带着两人回返上山的路。
“走,吃饭去。”
星月惨白的光辉铺在路,好像满船清梦压星河。
瞧着诗情画意。
赵阙可是带了一身杀意拜访。
半山腰之上。
鳞次栉比的住屋。
最高处有还算不赖的大殿,有点大门派的几分模样。
“垄山、垄山,真拿自己当回事了?”赵阙嗤之以鼻。
“你们是何人!”守夜的青衫派弟子,三五成行,上前喝问。
赵阙抱拳道:“诸位,在下有礼了,我们兄妹三人迷了路,山脚的两位大侠允许我们上山讨口饭吃。”
“哦,竟然是两位守山的师兄同意你们来蹭饭的,行,跟我们来吧。”
李鸢子几乎要忍俊不禁的笑出声,铜羽连忙干咳,让她憋了回去。
难道青衫派的弟子,都是这般的天真无邪?
不少住屋空了,门前挂着白布。
不待赵阙询问,他们自己解释:“唉,客人莫慌,我们虽然是青石一郡响当当的青衫派,前些日子,也折在了江湖高人的手中,你们出门在外一定注意平安。”
赵阙抱拳道谢。
庖厨前,带他们来的青衫派弟子,让厨子开炉做饭。
“是了,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姓赵名阙。”
“哦哦,赵阙啊,好名字,阙字乃帝王宫所,莫非赵兄要入主天宫?!”
刚坐定,赵阙忙站起,连连作揖:“大侠折煞在下了,寻寻常常的名姓,哪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