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井水拽着缰绳,让高头大马退了一丈,垂头打量两人:“哼,本官岂会怕了你们这些宵小?只是,念及你们是初犯,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了吧。你们速速出城,不要再在此地耽搁半刻!!”
这下,把在场众人都听呆了!
好不容易拿下了,为何不轻不重的又给放了?
莫非,老爷是怕那九杀门跟白鲨帮?!
一郡之首的郡守,怕了江湖门派?
有刘井水的吩咐,这些官场油条,哪敢不听从他的命令,松开困缚两人的绳子,两人揉捏着手腕,看了又看,哈哈大笑的离开。
不屑的笑声,着实刺耳。
“好了,忘记此事,再随本官巡视青石城。”
“……”
没人敢说个不字。
这些官员又不是江湖高手……
郡丞余平躺在卧室,哎呦接着哎呦,一声又一声。
“老爷,办妥了,您写的书信,全都烧了。”
“真……真的烧了吗”
“回老爷,真烧了。”
“烧了好!烧了好,为何都烧了,这难受劲还不过去啊?”
余平的腔调极是怪异,好似有数十上百只虫子,于他的喉咙,爬上爬下。
“哎呀!好热!好热!”他猛地一嗓子惨嚎。
丫鬟慌忙把盖在他身上的被褥掀开,似是早有准备的,拿过蒲扇,快速为余平扇。
稍后。
余平双臂环抱,又直喊:“好冷!好冷!娘哎!!”
几个丫鬟连忙又盖上被褥,更是一位小丫鬟,钻进被褥里,以身为余平取暖。
余平双眼直往上翻。
怪就怪,他见青石城的江湖高手们,作乱越来越大,心想这事是锦衣娘掀起来的,为了自己的前程,想在关键时刻,立个大功,随即,富贵险中求,把赵阙和段锦的警告,抛在脑后,写了一封经过,要上奏朝廷。
只是,他主动将赵阙的名姓给省去了,单说是一位神秘人,跟叛乱组织锦衣娘狼狈为奸,祸乱青石城,不念百姓的死活。
信中不忘给自己开脱,写道,来的这些江湖高手,武学实在高强,他手下的兵马,拼了命才护佑住一部分百姓,其他百姓,苦不堪言!
刚放下笔。
他便在书房,乍然惨嚎,滚倒在地,全身忽冷忽热,痛苦不堪。
原想找臧老先生来诊治,听扈从说,臧老先生出城避祸了。
余平不禁一时绝望,大骂自己铤而走险,不信邪!
约莫再过一时半刻。
他的声音小的如蚊子嗡嗡。
“书信当真都烧了?”
“烧了!烧了!老爷!”
“那就好。”余平气若游丝。
眼见着自家老爷不能活了,丫鬟们哭成一片。
听闻哭声进屋的余平的妻子,见此吓人模样,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余平脸色骤红骤白,两目圆睁,俱是眼白,不见瞳孔,仿佛让妖邪附了身。
……
终于睡饱了的赵阙,在车厢伸了个懒腰。
李鸢子架着马车,问道:“你还是辅国大将军呢!不知道男女有别?!”
“哈哈……我把你当妹妹看待,况且,实在困的睁不开眼了。”
“好了好了,原谅你就是了。”
尽管她背对着赵阙,但他照样觉察到,李鸢子脸红非常,耳根子也通红通红的,煞是可爱。
倏忽心有所感。
赵阙露出冷笑,打了个响指。
半死不活的余平,恍如溺水的人,终于游上了岸,坐将起来,大口大口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