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八相龙蟒蛰伏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接连大战产生的大后患,也让两头龙魄所携的气运抹掉,只是这种武学低下的滋味,使得赵阙心里极为不好受。
旋即暗暗安慰自己,活着就有希望。
他武学巅峰时的眼界还在,待得彻底解决了八相龙蟒反噬,很快便能破镜重归武学殿堂,甚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摸一摸人间真仙的门槛,也说不定。
王皑目送赵阙三人离开。
“陈悲璨啊陈悲璨,到底何种大战,让你付出这等大代价?!”
“即便跌境到高阁下境,你也死保谢葵吗?”
压了压斗笠。
左方百丈外,便有一队官兵巡视。
“算你挑选的路线好,青石城外百里,让官兵守的水泄不通,你带着两个孩子,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破重围,是个人物。”
王皑留在原地两刻钟。
直到那队官兵磨磨唧唧的过来,他一跃到了树顶,踩着已然不少的光秃秃枝干,急速远去。
之所以多待了两刻钟。
他是想看看,除了自己之外,是否另有人追踪过来,有的话,便帮陈悲璨杀个干净。
直到跳落在一处明镜般的湖旁,前有木屋。
屋里规整的简洁,摘下斗笠,换了身衣袍。
拿走藏起来的秘部令牌,王皑马不停蹄,赶往京城复命去了。
理由天衣无缝,不提半道遇见陈悲璨三人,其他的,如实告知上官便是。
青石城的水,深成了什么样子,秘部亦或绣衣使者的大老爷们,想必心里都有数,怪罪也怪罪不到他头上。
……
李木槿坐不住,门前走来走去。
柏文烈守着赵雅,低声说着赵阙在西塞疆场的征战故事。
“姑姑,赵将上马能治军,下马能安民,您是没听说啊,西塞后方的风沙河州,州牧、刺史俱都听赵将的!等这事完了,您出去打听打听,自从赵将颁布一系列的富民政策,风沙河州的百姓,好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过都过不完,您可能不清楚,风沙河州的环境恶劣,那大风沙啊,一年到头刮不完的刮……”
赵雅听的聚精会神,插嘴问道:“阙儿是西塞的将主,风沙河州的州牧、刺史能听他的?”
“换成您是风沙河州的州牧、刺史,州内仅仅有一丁点的兵员维稳当地治安,旁边就是西塞的数十万大军,您能不听西塞将主的话吗?!”
“可是他们为封疆大吏呀,大不了上书朝廷,问罪阙儿。”
“风沙河州离朝廷远着呢,要不是有个西塞军驻扎,指不定风沙河州自己立国了。州牧、刺史以及下面的大小官员,都是桀骜不驯的主儿,让他们听万里之外天子的话,嘿嘿,多憋屈啊!”
“有句老话,天高皇帝远!”
“对啊,赵将不就在跟前吗?!赵将大发善心,看不下去风沙河州的百姓受苦受难,帮衬着出了几个主意,嘿,老百姓日子过好啦!”
李木槿转身:“你跟姑姑说话小点声音,不知道的人,以为家里吵架呢!”
“哪有人?!哪有人?!咱们眼下的地方,只有赵将可以找得到咱们!”
李木槿跺脚,柏文烈是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啊。
他与赵雅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净瞎说了,骗姑姑!
赵勾陈哪能插手风沙河州的官场啊,建议倒是提了几个,州牧采纳了,那位不苟言笑的刺史装作没看见,没往京城递折子。
不然,一方将主,胆敢越位行事,罪同于谋反!
臧家跟童子端来了热汤,让她们暖暖身子。
赵雅面色苍白,见是臧老先生,忙起身:“老先生,实在叨扰您了。”
臧家摆着手:“不妨事不妨事,赵阙这孩子,做的是对的事,老夫一大把年纪了,亦敢舍身为了正义,大不了尸首分离,反正没有多少天可活的了。”
李木槿接过热汤,放在桌子上。
赵雅欲言又止。
赵阙带着谢葵、韩起走后,柏文烈和李木槿一路掩护她到了臧家的这处宅院,旁边屋里躺着一位法号叫做广元的大和尚,听柏文烈说,是被赵阙救下来的。
“赵雅,听老夫一言,你便在这儿藏好了,等青石城风平浪静了,你再回去。”臧家幽幽叹了口气。
青石城大乱,多少无辜百姓遭了磨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