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丞余平瞠目结舌,浑身无力的离了座位,一屁股坐在地上。
锦娘笑呵呵的说道:“余郡丞,你现在要退出,可就太晚了。”
余平颤抖的不像样子,哆哆嗦嗦一会儿指着朱衣袖,一会儿指着锦娘:“你们……你们当初与我说,要在青石城等个人,大将军来了,你们又要挟我请大将军赴宴,但是从没有告诉我,你们居然敢插手谢之维的案子!”
好不容易撑着地站起来,余平就要走出客厅,嘴里嘀咕着:“我要上报!我要上报!有人谋反!”
朱衣袖冷眼相待,出声警告道:“余平,走到此步了,要是朝廷知晓了,你仔细想想,你一个小小的郡丞,能不能求活?!”
余平刹那停住,转身,睚眦欲裂看着她:“你……你你你你这个臭娘们,敢害我!!”
“有趣!余平,你可是事先答应了条件,按照我们的吩咐,我们会让你在官场上再进一步!”
“那时你们给我灌了迷魂汤,是我一时糊涂才答应你们的!”
锦娘妩媚笑道:“难不成,不是我们向你证明了,我们有能力将你升迁至南扬州城做官,你才一口答应下来的?怎会又成了我们给你灌了迷魂汤了呢?!”
赵阙诧异的瞧着锦娘,他实在未曾料到,锦娘和朱衣袖的背后势力,居然这般手眼通天!可以让余平升迁至州城!
朱衣袖起身,优雅的朝赵阙下跪:“锦衣娘朱衣袖,见过赵将军!”
锦娘挪了几步,同样跪下:“锦衣娘段锦,见过赵将军!”
赵阙重新拿起酒杯,抿了口,哈哈大笑:“原来是锦衣娘的两位姑娘啊,锦衣娘的大名即便我在西塞,都偶有耳闻,没想到,今日竟然看到了两位锦衣娘,你们实在好手段!谢之维一年多前死在了金銮殿上,你们算计了如此之长的时间啊!”
“赵将军,衣袖本就是青石人士,曾在七年前的城门口,目送赵将军骑着枣红色瘦马,远行西塞。”
朱衣袖抬起头,神采奕奕的注视着赵阙。
“就是不知,赵阙是赵将军的本名,亦或赵勾陈才是。”
“当然是赵阙,你在青石城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妾身打听过了,而且打听到了赵将军在青石城,使用过的两个化名,一个是襁褓时叫做赵雍,一个是四岁时叫做赵道临。而赵阙,是在居巢书院读书时,才使用的名字。”
赵阙夹了口菜,似是不在意:“课业做的不错,还有什么?”
“只有如此了,我们打算追寻您和您姑母,为何流落到青石城,线索却中断了。”
“何时打探的?”
“两年以前,知道大名鼎鼎的赵勾陈是青石出身的时候。”
赵阙问道:“锦衣娘的首领是谁?”
朱衣袖咬着下唇,摇头不说。
“罢了,你们啊,嘴硬,我知道的,京城里曾有位锦衣娘进了天牢,百般酷刑用了个遍,到死都没说一句话。”
段锦顿时阴沉了脸,一字一句道:“她是我师姐。”
余平咬牙切齿:“我豁出去了,跟着你们肯定是死,主动上报或许能活下来!”
赵阙瞥着他,嗤笑:“我现在便杀了你呢?”
余平呆住了。
转瞬噗通跪下来,话也不说了,一个劲的向赵阙磕头。
“行了行了,磕头有个屁用,老老实实的待在一边就行了。”赵阙不屑道。
哪里都有阴谋家。
如今想来,刘井水给赵阙引荐余平,或许另有不为人知的算计。
“赵将军,话,我们已经挑明了。”化名锦娘,实名为段锦的妖媚女子,轻声道。
她给赵阙见底的酒杯,斟满酒,揉捏着他的肩膀。
呵气如兰。
赵阙突然大笑:“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将是当今天子的辅国大将军,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蛊惑本将插手前礼部左侍郎谢之维的案子,该当何罪?况且,尔等又是锦衣娘的人,我一句话,就能让秘部把你们连根撅起,断了你们的布局!”
朱衣袖神情骤变,痴呆的注视赵阙。
锦娘急骤喘息。
少许。
朱衣袖回过神。
赵阙此话,实在太有份量了,一位辅国大将军,若是动用朝廷的力量铲除整个锦衣娘,真的不费吹灰之力。
不过,真要这般,赵阙何苦需要废话那么多?扭头便走就是了。
还要,怒斥余平,压下了他的鱼死网破!说明,赵阙心里有一副不为人知的算盘!
“大将军,是我们失心疯了。”段锦率先开口。
朱衣袖心有触动,补充说道:“如果大将军助我们救下谢葵,锦衣娘的全部人,会为大将军所用!”
赵阙冷冷瞥向她,“你又不是锦衣娘的首领,说话管用?”
“我……我我们已经向上面询问了,上面同意。”
赵阙又笑:“我开始好奇,谢葵除了是谢之维的女儿,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居然让锦衣娘不惜一切代价的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