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夏晓数也不方便多说什么，随口客气几句，一路目送匡比德返回所住小区，他这才驾车回了桑家大院。

第二天，匡比德一大早就来上班，路过夏晓数办公室的时候，匡比德走进去打了声招呼。

“我问过了，那车间最近活儿还挺紧的，腾不出来，根据你提供的技术参数，我又联系了一家，不过，那地方离市区有点儿远，在西照山山下，是家老厂子了，厂长姓郭，当年是我的直营厂家，大家一直合作得不错，那家厂子效益最近不是太好，车间有空档期，你看你啥时候有空，我陪你过去先看看。”

“这会儿成吗？”

“这么急啊？”

“是个急茬儿。”

“那行，我跟老袁打声招呼，咱们这就过去。”说罢，匡比德将自己的手提包放回自己办公室，顺便跟袁镇一打了声招呼。

……

西照山，海拔不高，风景却也秀美无边，算是丽石城著名景点之一。

距离西照山中心景区大约两公里的样子，山脚下，一片空地之上很突兀地就建了那么一个厂子。

从车上下来，一边朝厂大门走着，匡比德将这家工厂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家厂子最红火的时候，西照山那边还是一片荒凉呢！后来，旅游产业成了城市经济重要的组成部分，这家厂子反倒日渐衰落了，后来，景区搞规划，就有心将这家厂子拆了，得亏这家厂子挨着高科技的边儿，又没有明显的工业污染，这才没挪地方，不过，厂区面积是日渐萎缩，看这发展趋势，将来怕是还是要搬迁呢！”

“是吗？这家厂子平时主要跟哪家公司打交道？”夏晓数随口问道。

“‘尔巨尔’，还有方氏集团，另外再接点儿零零星星的散活，工资、奖金什么的倒也发得下去，就是厂子一直没能建立起主营业务，奖金、技术、人脉……方方面面都普通得很。”

说着话，二人已经行至厂子大门口了。

老式厂门显得有些短小，大铁门依旧，看那意思，一直不舍得更换成不锈钢的电控门。

老式传达室，门窗倒是整饬成塑钢的了，不过，所用建材还是二十多年前的红砖、废旧枕木之类的东西。

“马师傅！还认得我不？”来到窗前，匡比德笑着招呼一声。

“哎哟！这不是匡工嘛！好久不见，看你这气色可是真不错啊！”说着话，一位有些秃顶的老年男子从传达室里快步走了出来。

“谢谢，谢谢！你看着也不怎么显老，呵呵……我找王厂长谈点事儿，这会儿方便不？”匡比德热情地回应道。

“方便，方便！他这会儿估计在车间忙活呢，你自己过去找去吧！”

“好嘞！回见！”说着话，匡比德径直朝厂区走去。

夏晓数没在后面跟着，而是从手提袋里拎出一条免贵香烟递给了马师傅。

“初次见面，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哎哟！这脸生生的，怎么好收你这么好的烟啊！”马师傅没敢要。

“过两天我还会常来的，慢慢大家就熟悉了，拿着吧！”

“那……我就收了啊！”马师傅显然烟瘾挺大，这么好的烟，他还真没抽过呢！

“回见了您呐！”说罢，快步几步，夏晓数追上匡比德，二人前后相随朝一间大型车间走去。

接连问了好几个身着工作服的男子，二人来到一处编号为“EDJ006”的车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