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沈一婷几乎沒有停顿接着就答应了下來只是脸上依旧沒有表情
“去哪儿吃”
“还是吃‘品冠天下’的盖浇饭吧”
宋宁远失笑疲惫的形容露出一种熟悉的神色只是略显无奈:“最后一顿了吃的奢侈一点吧我请”
“不用从前总吃盖浇饭习惯了吃出了感觉忽然换口味有些不习惯”沈一婷抿嘴笑了笑觉得嗓子里一阵苦涩毕竟最后的晚餐这话听起來总有些悲凉的意味
她想起从前听别人形容说婚姻就象是两个人合伙开公司有利润的时候一起分享亏损的时候一起承担当实在开不下去的时候就只有散伙想到这些她觉得他们这趟也许算是吃个散伙饭
说起來“品冠天下”只是个非常市井的小餐馆平时一起來吃的时候毫无感觉可今天却说不出的尴尬和惆怅沈一婷依旧点她爱吃的鱼香肉丝饭宋宁远这次却沒再吃从前常点的宫爆鸡丁饭而是跟着沈一婷点了一样的面对面坐着连位置都沒有变可饭端上來却沒有一个人先动手
宋宁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存折放在桌上移到沈一婷面前:“这折子里是十五万房子用了我爸的名字我从前沒意识到有什么问題后來想想才明白现在离婚了不该让你净身出户这些钱你拿着吧总能用的着”
沈一婷沒有接存折只是摇了摇头垂下眼帘看着热气腾腾的盖浇饭慢慢搅拌着深深挖了一勺却沒有放在嘴里:“算了钱你收回吧买房子本來就是你们家出的钱现在还是归你钱我自己也存了一些够用就行了工作我也会自己找你要开始新的生活重新组织家庭的时候房子和钱都需要用到”
“一婷有时候别硬撑着我和你既然夫妻一场以后也不是外人如果你有困难可以尽管向我开口钱我过两天打到你的帐户里你也别说不要其实你比我更需要钱”
沈一婷觉得一阵鼻酸开口想说什么宋宁远又将一把钥匙放到桌上
“这钥匙是萧子矜给你的我自作主张给藏起來了他送你的东西可能也沒有了抱歉……不过现在你自由了你可以选择跟他在一起……”宋宁远将银色的钥匙朝沈一婷边上推了推微显歉意“也许你跟我结婚终归是个错误……”
“宁远我跟你结婚我一直以为是对的可沒有想到是错的……是不是有很多事知道是错的却又躲不开知道是对的却又无法坚持”沈一婷盯着宋宁远眼里泛起一阵氤氲荡漾着连眼前的景物都幻化了
后來还说了什么沈一婷的印象中已经模糊了她只记得最后宋宁远将她送上出租车的时候依旧象从前一样掏出一个小本子将出租车号码记了下來认真而仔细的……她在车里回过头來觉得嗓子里干涩而艰难不争气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哗哗的就落了下來
她记得当时的出租车上放的也是这首《开始懂了》忧伤而绝望的在惆怅中砥砺的情感:“我竟然沒有调头最残忍那一刻静静看你走一点都不象我原來人会变的温柔是透彻的懂了……”
回到家里沈母已经气愤的不愿意再和女儿说一句话家里的气氛沉重异常沈一婷躺在床上一躺就是好几天不想吃饭也不想动每天望着窗外日头升起又落下直到第六天的傍晚她象发疯一样收拾了一个行李箱然后给家里人留了张字条下楼打车到火车站买了一趟最快开往丽港的车……
其实为什么要來丽港起先她的目的是很明确的拿着萧子矜最后留给她的字条她怔怔的盯了很久直到觉得上面的字开始泛起一片鲜红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牙齿已经咬得咯咯直响
下了火车看着这个比a城还要繁华的大都市沈一婷才忽然愣住了各种景物晃的她有种晕头转向拖着行李一个人走了很远从下午一直走到傍晚正是华灯初上时分眼前一片车水马龙灿烂又繁华的灯光让这个城市看起來活力四射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穿梭在给人以信心又带着浓浓的yuwang的都市
她先拨了萧子矜的手机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又辗转打了座机响了很久才终于有人接起似乎是个中年男士的声音回答说萧子矜在逸诚路的茗都会所她几乎片刻都沒犹豫拖着行李就向人打听会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