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婷听着自己的鞋跟孤零零的敲击地板的声音扣响心中最担忧的部分宋父和宋玲玲见她出來知道她和宋母的单独谈话已经结束了谁也沒敢问结果忙进了病房去看看宋母的情况宋宁远沒有动从长椅上站起來和沈一婷面对面站着谁也沒说话不知道该如何开启第一句沈一婷看着宋宁远拧结的眉头想从他无奈的眼神中捕捉到些什么可终究是一片混沌她有些丧气的低下头忽然间感觉到左手被猛然握的紧紧的十指扣在一起还沒等她反应过來宋宁远直接拽起她大步朝医院大门走去
沈一婷慌了起來怎么也无法挣脱他的手甚至跟不上他的步伐急的被逼了出來宋宁远平时牵起她的时候都是温柔而依赖的今天手掌心里却湿湿的冒着冷汗气势汹汹的让她有种乌云压顶的恐惧感指缝间因为扣的太紧硬生生的疼直到一路出了医院的大楼周围无数人投來诧异的目光沈一婷再也忍受不住死命的想甩开她手被捏的红红的急的冲宋宁远大喊:“你放手我自己会走的不用你赶我”
宋宁远怔住了瞬间停下脚步沈一婷从他掌心里抽手一个趔趄差点跌倒气喘吁吁的看着他眼圈红红的盈着泪有种绝望袭上心头抓着手里的提包抑制不住泪水第一次她觉得看不懂宋宁远的眼神:“我让人丢人让你难堪了吧……其实如果你觉得你根本不能接受我话……也沒关系的……但是你能不能别这样把我轰出去……”
“宋宁远我自从说愿意跟你结婚开始真的沒再有其他的想法过……对于你对于你妈妈对于你们全家我要说的也只有这些……我害你们被人无端的指指戳戳是我错了但是我也是要自尊的这件事不只是你们受到伤害不过终归是我的原因……如果你觉得跟我这样继续下去会让你名声扫地那我同意离婚……”沈一婷强忍着泪水看着怔怔的一言不发的宋宁远转过身朝医院外走去
片刻宋宁远回过神來从后面赶超过來拦腰将她揽到怀里不顾她挣扎和叫喊连抱带拖的箍住她朝车库走去打开车门将她塞到车里直接驾车出了医院沈一婷感觉到他的车速前所未有的快脸色凝重至铁青一路上不发一言她很少看到过这样的宋宁远胳膊上和额角边青筋爆出仿佛在压抑着难以遏止的力量
直到到了他们新家的小区宋宁远几乎是连抱带扛将她拽进家门“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还未等她反应过來就被按在墙上她看到宋宁远的眼睛里红的布满血丝咬着牙带着一种愤恨的看着她隔了良久才生生的挤出一句话:“妈跟你说让我们离婚了”
“沒有”沈一婷赶忙否定事实上宋母确实从始至终沒有提过一句离婚的事情甚至整个谈话内容连一个字涉及到这次揭发事件的也沒有可她能看的出宋母虚弱的难以支撑嘴唇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象一张纸瘦削的脸庞深深凹陷的眼圈当看到宋母的时候沈一婷有种强烈的负罪感
她记得宋母只是跟她轻缓的讲了许多关于宋宁远小时候的事情就象轻松的谈心讲到儿子小时候的趣事一点一滴都渗透着闲适和悠远:“宁远从小就很懂事小时候他才上二年级就可以跑很远的路到幼儿园去接玲玲我和他爸爸忙的时候他就自己做饭有一次把手指头切破了硬是一滴眼泪都沒掉过后來他中考前那段时间本來以他的成绩完全可以考进省重点的可那段时间他外公忽然瘫痪了需要人來照顾当时我和他爸爸都特别忙宁远有一天跟我说‘妈我不考省重点了在市重点读高中也一样一样可以考大学这样市重点离家里近我不用住校每天都可以回家可以有空帮忙照顾外公’我当时心里特别难过也特别感动”
“后來他考大学的时候他说他喜欢地理想报地质专业我和他爸爸都不同意怕他将來工作难找即使找到了也会很辛苦在我们俩的考虑以后一致让他报了医学专业再后來他大学毕业说想留在外地工作可是又考虑到我身体不好他爸爸工作忙玲玲又在读书于是他放弃原來的想法回了家乡他一次又一次顺了我们的意可我知道他真正开心的事情不多他不是个叛逆的孩子于是他失去了很多自由选择的机会从我内心深处我觉得特亏欠他的我很希望他能真正高兴一回”
“直到他跟你恋爱以后我发现他每天都神采奕奕的他第一次把你带回家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真正开心是什么样子……一婷你的事情从前我听玲玲说过一些虽然我并不全都了解但我相信事出有因每个母亲都会为自己的孩子好但是你和宁远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我这当妈的不应该再干涉什么只希望你们俩能好好沟通把所有的事都坦诚开來说等你们真正沟通好的时候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