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实际是她受了伤。
换句话说也就是,易嫦曦掌控的时空,很强。也很容易失控。这一点,不好。对身体不好,对天道的感悟也不好,对于自己的成长更不好。
当然,如果能够完全掌控,不让它失控的话,那么以后易嫦曦掌握的时空会很强,强到无人能敌。就算是现在神秘莫测的杨绝尘,也不能。
她不太喜欢这种冒险。冒险,对自己的生命有些不负责。虽然,她曾经冒过险,但那次冒险有些迫于无奈。但这次发生在易嫦曦的不同,她可以选择,可以放弃。那样将不会有任何危险。
当然,这个决定,她不能替易嫦曦做。这个选择,得交给易嫦曦自己做。
“尊者,怎么了?”
在血凤有些发怔,发愣的时候,阵灵叫醒了她。
“没事,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血凤挤出一抹笑,答道。
阵灵微微一笑,身子一晃间,化为一道清光消失在血凤的面前,回到了易嫦曦的识海内。
见着阵灵这般似火急火燎的回到易嫦曦识海的模样,血凤会心一笑。
他在担心易嫦曦,虽然他没说,但是他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他的心声。
“我也该回去了。”血凤再次瞥了眼白净如昔的右手食指指尖,淡笑着说了声,化为了一道血色火莲,由大渐小,飞回了易嫦曦的眉心。
“老妈的时空横流也太强了点吧,竟然让血凤都受了小伤。”焚天目光瞥了眼已然飞回易嫦曦识海中去的血凤,这才颇为震撼的叹了口气。
刚才血凤的动作虽然足够隐晦,但是依旧没有瞒过他的双眼,他依旧看到了血凤指尖的那一抹独属于神魂才拥有的金黄色血液。
伤到血凤。
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可否认,血凤现在确实很弱,很弱。实力依旧不足巅峰时期的一成。即使如此,她的元身依旧不是易嫦曦能够破的。可现在,她的元身确确实实的被易嫦曦破了。
而且是被血凤以前最拿手的时空规则所破的,这就容不得他还能如此平静的接受。
所以,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复杂,也些难言,但更多的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为自己老妈掌握这么一种强大的法则而高兴。
他不会像血凤担忧那么多,即使他跟血凤一般,知晓这时空法则掌握与否的好处及坏处,但,他更加相信一点:通过自己的努力,很多不可能可以成为可能。掌控时空规则也一样,只要努力,只要肯花费时间去研究,那么就能够从不能掌握到彻底掌握。毕竟,没有谁能够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更多的是从后天慢慢学习,慢慢积累的。
没有谁,能够随随便便成功。反之,随随便便就能够成功肯定是非人类。
“嗯?”
在焚天想着这些的时候,再次抬起了头。
因为虚空好那红得有些黑的天空,突兀的变成了血红。
从黑红变成血红,似乎淡了些,似乎能够给人释然一些,更让人感到舒服一些。
但这不是焚天的感受。当然也不是那些见到这一幕的所有人的感受,跟舒服恰恰相反,他们感受到了一股煞气,因了这股煞气,他们觉得很难受。
他们或许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不代表焚天不知道。抬头,眯眼,看着虚空,焚天眯起的眼中冷光一闪而没:“魔门洞开。终于要来了么?”
魔门洞开,来的自然非人,是魔。
说完这句话,他有些不安的回头,看向自己的老妈。
眼里带着隐忧,老妈什么时候才会醒来,若是再不醒,那她的朋友可就真的再难相见了。
……
修真界。
这里的人们比处于道域中的人们对于那一股煞气感受得更加深切,所以他们感到更加的难受。
虚空更加的血红。
几乎是天空刚刚暗淡变红起来的时候,处于八大宗门的族长,似乎都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一种变化。
忘情宗,坐在宗主上首席位,手撑着额头假寐的忘情,在虚空还未暗淡的前一刻,忽然睁开眼,双眼再也不复曾经的平静,取而代之的是肃杀和警惕。
紫禁之巅,在和紫影相对石桌,静而饮茶的碧月寒冰,在这一刻,手一紧,直接把杯子捏碎,随即抬头,满眼肃杀的瞪向虚空。(严格来说,紫禁之巅并算不上是一个势力。所以并不能算进八大宗派中。)
道宗,正在跟长老们商量事情的道宗宗主,忽而止住声音,身上爆发出一股强悍慑人的战意和杀意。
书院,坐在书院内菩提树下回答着弟子问题的书院夫子止住声音,温润的脸上忽而多了一抹不同与平常的肃穆,叹了声:“来了。”
般若寺,跪伏在佛像前,念着佛经的主持,手中念珠在虚空染上血意的时候,念珠绳忽然断裂,粒粒上好紫檀制成的念珠洒落一地,发出声声脆响。
剑崖,立于剑锋峰顶,持剑而舞,掠起虚空片片凌波意的剑宗宗主,在这一刻,手中的剑,顿,虚空的凌波,裂。阵阵不和谐的爆响在虚空炸开。于此,他,抬眼望天。
妖殿,盘膝坐于万载寒冰床上的妖殿殿主,缕缕蓝烟于他身畔缭绕,忽而,蓝烟扭曲,消散,妖殿殿主,睁眼,眼中满是肃杀意。
天魔教,宗主寝殿,阵阵靡靡之音从殿内传出,床儿轻轻摇晃,放荡形骸的声音从那摇晃的床上传出。然而在天变红的那一刻,所有的靡靡之音不复存在。只有阵阵血腥气息从床上飘出,飘出大殿,飘向更远的地方。
唐门,百毒园中心,草棚外,正在专心致志研制着新的一种毒药的唐门门主在天变红的前一刻,放下手中研制的毒药,抬头,看天,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