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 他们不合适(1 / 2)

阮竹是因为当初以为刑烨堂在外借了高利贷,才跑去和那个研究所签了合同,拿了长包费,把自己泡在了里面。

她工作不好,很辛苦。

文棠觉得,不管阮竹需不需要他们帮忙,于情于理,她都该说一句,不能当做不知道。

违约金是长包费的好几倍,文棠记得刑烨堂说过阮竹自尊心很强,补充:“对我们来说,真的只是零花钱。”

阮竹定定的看着文棠直白明亮的眼睛。

放在膝盖上的手掌缓慢的握成了拳,不是愤怒,是屈辱,还有无力。

那么那么一大笔钱。

阮竹拼尽全部力气也拿不出来。

可不管是刑烨堂还是文棠,都说,这些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

阮竹把手松开,岔开话题:“刑烨堂呢?”

“他去医院了。”

阮竹怔了瞬:“他生病了吗?”

“不是,是我朋友方梦琪身体不太舒服。”

阮竹沉默许久:“大病?”

“小病,低血糖。”

阮竹哦了一声没再说。

文棠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问阮竹要不要在这里吃饭。

阮竹说不用,起身朝外走。

到门口的时候回眸,嘴巴蠕动半响:“我来的事,等刑烨堂回来,你能告诉他一声吗?”

文棠怔了瞬,笑笑说好。

文棠应下了,却忘了,因为方梦琪离开医院走了。

文棠坐车匆匆赶去机场。

方梦琪却已经坐飞机走过了。

她给文棠发了个短信。

说她心情怎么都好不起来,她感觉自己好像得了抑郁症。

在海城待着,影响爸妈,还会让文棠担心。

她说她会好好照顾自己。

让文棠在家里好好的养身子,等她精气神好了,杀回来带穗穗去买裙子。

方梦琪和文棠本质上其实是一种人。

都是伤心了难过了不想让家里担心的类型。

文棠在打不通方梦琪电话后闷闷不乐的回家了。

到一个礼拜后和司烨霖一起拆礼物登记礼物,看到一个精致漂亮到极点的金如意,还有下面阮竹写的祝福卡片时才呀了一声,爬起来就想去找刑烨堂。

司烨霖把她拉回来,打电话让刑烨堂过来。

刑烨堂请的是一个礼拜的假。

但是司烨霖说文棠的月子要做四十五天。

加上学校要放暑假了,被动的,接着带孩子。

带孩子真的是个磨人的活。

刑烨堂全身都是郁气,“干嘛,你们两个不负责任的爹妈!”

文棠说:“阮竹来家里看穗穗了,还给穗穗送了礼物,你看。”

这礼物是金如意。

不算大,但却很重,克重不轻,对文棠家里来说不值钱。

但是对阮竹来说,却很值钱。

刑烨堂定定的看了几眼,蓦地唇角要翘不翘,接着撇嘴说:“穷的跟着乞丐似的,还买这么贵的东西,神经病。”

他把孩子给司烨霖。

抢过金如意,不等文棠说话,“我给她还回去,不然她连饭都吃不上。”

文棠想说这是她送孩子的礼物,是心意,还回去好像有点不太礼貌,但刑烨堂已经跑远了。

刑烨堂阔别四十天回了阮竹租的简陋一居室。

他很久没来了,也没和阮竹通过电话。

不清楚阮竹现在是在上班还是在家。

打开门看了眼,确定了,在上班。

他像是巡逻自己的领地,在屋里转了一圈,突然莫名的有点烦。

在刑烨堂的记忆里,阮竹小时候生活能力是很强的。

在他们家旁边租房子自己住那会,也挺强。

同居后,可能是工作太忙。

没那么强了。

衣服不收拾,除了内衣,不洗,饭不做,垃圾也不倒,地也不拖。

一直是闲着无聊的刑烨堂干。

而且是一边嫌弃一边干。

刑烨堂以为好久没来,家里会乱成猪窝。

这一看才发现,很干净。

床单被罩整洁。

衣柜里的衣服不多,但是叠放的很好。

地面干净,桌面干净。

厨房里有开火的痕迹。

打开冰箱。

发现里面菜满满的,还有几盘封了保鲜膜的饭菜,明显是阮竹自己做的。

刑烨堂说不清楚心里什么滋味。

拎着车钥匙想出去时回眸,看向小阳台上晾晒的阮竹的内衣。

蓦地就生气了。

好像是因为这一切证明阮竹其实一直都不怎么需要自己。

自己以为她需要自己,纯属自作多情。

刑烨堂砰的一声甩了门走了。

到外面开车直奔阮竹在的研究所。

脚架上方向盘,一边抽烟一边眉眼不善的看着大门口。

白天不在,说明她今儿上的是白班。

早上六点到傍晚六点。

刑烨堂等到六点半。

在大堆人开始出来的时候把烟头丢了。

等到人走的差不多,阮竹该孤零零出来的时候想开车门下去。

冷不丁的,看到阮竹和个男人并肩一起出来了。

男的不算高,有点胖,戴着一副眼睛,标准的工程师打扮。

旁边的阮竹齐刘海,衣服宽大,黑框眼镜加身,也像是标准的工程师打扮。

俩人站在一起,看着格外的般配。

互相对着对方笑笑的样子,还有点甜蜜。

刑烨堂定定的看着。

几秒后下车,砰的一声甩了门。

关门声很大。

很轻易的。

阮竹听见了,抬眸看过来,肉眼可见的怔愣住。

她像是没想到刑烨堂会突然出现。

拎着老气横秋包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侧目和身边这个男人道别,确认人走了,快跑过去。

不等阮竹说话。

刑烨堂把拿下来的礼物盒丢过去。

金如意不大,但是真的很重。

阮竹没接住,哗啦一声。

礼盒掉在地上,金如意滚了出来,沾上刚下了雨的泥泞。

刑烨堂怔了下,弯腰想捡。

阮竹却已经蹲下,把沾了脏污的金如意拎了起来,握在手里,整个人身上弥漫了一种说不出的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