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骨头，是骨头。你看，这肉剔的多干净。”</P>

路妈在手机上的脸变大了很多，贴着屏幕仔细审视路小雨的骨头。</P>

“不行啊，还缺练哪，跟她爸差远了。”</P>

还真不是什么挫折教育，这个可真的是实打实的客观评判。</P>

于妈拿着手机跑到一遍给路妈展示屋子里的各种设备，两个人大呼小叫的。</P>

于爸嘿嘿乐，于妈的笑声早就听腻了，但是就跟吃肉一样，腻了，也好吃呀。</P>

轻车熟路地收拾好桌子，也没什么客人，小于同学拿出了自己的下午茶套餐。</P>

摇晃的红酒杯，淡黄色的液体冒着丰富的气泡，一个个的泡沫堆积起来，在液体的表面，又慢慢地消失。</P>

路小雨觉得，拿红酒杯喝格瓦斯这个就很符合格瓦斯的调性。</P>

格瓦斯，面包味碳酸汽水。</P>

不用怀疑，它就是面包味，没有半点夸张，这种饮料能在黑龙江流行起来，那想都不用想，肯定跟北方的邻居有关系，据说是以前的俄国绿蚁，传说中的制造过程也很符合流传下来的食物的逻辑，就是舍不得扔的那种。</P>

据说是有个小饭店的老板看见客人不吃的面包，觉得扔了怪可惜的，于是就找个东西给装起来，就那时候，就那保存环境，那妥妥的微生物的培养皿啊，等他想起来的时候，这面包都成水了。</P>

正常人都觉得这玩意它坏掉了，赶紧扔了吧。他就想啊，尝一尝，万一没坏呢。</P>

其实吧，所有的能留下来的这些发酵类食物都是属于幸存者偏差。</P>

以前估计也有这么想的，就是他们没有活着告诉别人这事。</P>

老板尝了一口，</P>

哈哈，面包味，还挺沙口。</P>

于是晚上卖了一波，看了看，嗯没死人，很好，就叫你“发酵kвac”吧，</P>

1900年，作为远东第一城的哈尔滨来了一个叫伊·雅·秋林的俄罗斯朋友，这位朋友了不起，现在最出名的秋林红肠、大列巴和格瓦斯，往上倒，几乎都是他家厂子产的。</P>

从冰箱里拿出一块黄色长条状的物体，切成片，摆在白色的盘中。</P>

哦，是千子 啊。</P>

东北千子的这个千，具体谁都说不清楚是哪个qian，但是它就这么叫了，其实呢，本质上来说，就是干豆腐卷肉馅。</P>

千子的做法有很多，不过基本两种，一种是把肉馅和干豆腐一起卷，这样形成了一个螺旋状的干豆腐肉卷，另外一种就是只用干豆腐卷外层，这样就是纯粹的干豆腐包肉馅。</P>

这两种在路小雨的老家，主要是后一种，通常在饭馆，都是香肠拼盘中的一个。</P>

把干豆腐卷了肉馅，然后放在蒸锅里蒸熟，紧接着放到冰箱里冷藏，等定型了，就切片。</P>

也有拿来熏的，这样更有风味。</P>

三个人，端着红酒杯，喝着格瓦斯，用叉子叉起一片千子。</P>

唯一的缺点就是，</P>

叉蛋糕的这种塑料叉子它有点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