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
今晚蒋慕承心情好,难得他没了原则,默许他们糟践客厅,一共开了两桌牌局。
噼里啪啦的麻将声,嬉闹声,偶尔夹杂着两句粗话,满屋烟雾缭绕,一派乌烟瘴气。
可就是这样,陶然还能熟睡。她靠在沈凌的肩头,头微微扬着,看着就特不舒服的睡姿,她竟睡的很香。
睡着睡着,她的头就顺着沈凌的胳膊往下滑。
沈凌专注看牌,可有感应似的,在她一头栽到麻将桌的边缘前,他右手手掌精准的扶住陶然的额头。
算不上很温柔的动作,沈凌又把她的头按到他肩膀上,这么熟稔的动作像是练习了千百遍。
陶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继续安睡。
蒋慕承可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沈凌,他眉心紧蹙,眼底有丝不悦上升,“你把然然抱到房间里睡。”
沈凌继续摸牌,“不用,她这样才睡的安稳,把她放床上,她一沾枕头就会醒。”
她小时候那会儿,他不放心她跟保姆在家,所以不管到哪里都带着她,他打牌时她就靠在他身上睡觉。
七八岁时她趴在他怀里睡,等长高了些,他抱着她妨碍洗牌,就让她靠着他肩膀睡,所以不管周围环境有多吵,靠在他肩膀上,她都能酣然入睡。
坐在另一边的陈胖子也顺嘴带了句,“四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小魔女从小就练就了靠着肩膀睡觉的本事,她都习惯了。”
蒋慕承一直板着脸,扔了张牌出去,“沈凌,你就是这么带她的?”
沈凌笑说:“教育要不拘于一格,你看那些一板一眼早睡早起的乖孩子,有几个比我们然宝优秀!”
蒋慕承冷哼声,懒得跟他多说。
沈凌把指间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看着蒋慕承,“这周五是中远集团的年终酒会,我要带然然出席,让她做我的舞伴。”
蒋慕承抬眸,“有慕时丰还轮得到你带?”
沈凌摸了张牌,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牌面,也没看,直接扣在桌面上。
他说:“不管陶然是有记忆,还是失忆,她都不会跟慕时丰一起高调出现在自己前夫公司的年终酒会上,这点底线她还是有的。”
蒋慕承直接把面前的牌推倒打乱,沈凌那张叩着的牌虽没翻起,但以他对沈凌的了解,那是胡牌的一个动作,已经无需将牌翻起。
陈胖子还有另一个人也开始洗牌。
沈凌笑,笑的嘚瑟,“你们这是干嘛呢?我只是手指有点抽筋,把牌暂放一下,没有胡牌。”
卧槽,陈胖子忍不住爆粗口。
蒋慕承也一时没了打牌的心思,点上一支烟,“既然知道陶然不会跟慕时丰一起出席去打林百川的脸,你又何必搅和这滩浑水?”
沈凌有点口渴,示意陈胖子给他递瓶水。
“我就是见不得报纸上瞎写陶然死去的报到,看到陶然已经离世这几个字我就不爽,我带她出席,就是告诉媒体,她活着,活的很好。”
陈胖子把瓶盖拧开后递给他,“三哥,把之前关于小魔女的所有报道直接撤下,再发个声明说她活着,也就是陆聿辰一句话的事,何必再大费周章的带她出去,她一时没有了记忆,见到之前的熟人万一要是认不出,指不定还会带来更多的新闻。”
说完后就感觉几道凛冽的视线扎向了他,陈胖子一时感到莫名其妙,他刚才也没说错什么呀。
陆聿辰控股的传媒集团,可是在传媒界占据了半壁江山,处理个这样的小新闻还需费什么事?
蒋慕承和沈凌还是没说话,陈胖子忽的拍拍自己的脑门,“我真该死,怎么忘记陆聿辰是小魔女的前前任。你们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然后低头掰着手指细数那些年,陶然招惹过的男人,发现五个指头还不够数的,于是又伸出另一只手帮忙。
就听沈凌说:“张伯,把厨房的菜刀拿来。”
陈胖子一个激灵,赶紧把那双胖手收到麻将桌底下,讪笑着:“三哥三哥,误会,我刚才在数还有几天才到中远集团的年终酒会。”
沈凌幽幽道:“今天是周二,周五就是,你说还要几天?你这是手残废,一只手只有两根手指?”
陈胖子干咳了两声,“刚才水喝多了,去放个水。”起身开溜。
沈凌喝了几口水,看向蒋慕承,“苏韵周五也回不来,你是一人还是找个女伴?”
蒋慕承想了下,陶然的出现势必引起轩然大波,毕竟死去的人又复活,还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再者她当初那么高调,男人一个又一个,也不知暗中得罪了多少千金名媛,如今她没有记忆,怕是应付不过来。
说道:“我跟你一起陪然然过去,还能照应着点。”
沈凌明白他这么做的初衷,可就是想调侃他:“你不会是看到我只带着然宝,没有带你,你心里不平衡,就想着法子缠着我吧?”
蒋慕承微凉的眸光定在沈凌的脸上,忽的竟然笑了声,“沈凌,你知不知道,你很美,美死了,都美上天了!”
沈凌被他噎的竟无言以对,随之脸色彻底黑下来。
此时,别墅外。
林百川停好车将慕时丰放下后,没做片刻停留,调头开走。
慕时丰看着汽车消失在道路尽头,才转身走向别墅。
陶然还在睡,叫不醒的样子。
慕时丰将她打了个横抱抱在怀里,蒋慕承安排了车送他们,慕时丰出门前又回头对着沈凌道:“三哥,明天下午到我家把慕小橙接到你那里。”
沈凌凝眉:“我带孩子,那你干嘛?”
慕时丰笑说:“我要和陶然过二人世界。”
沈凌:“”胸前憋着一口气上不来,揉了揉心口,“慕时丰,你特么的把我当保姆了不成?你媳妇我从小就带着,现在还要全职带你闺女,我很闲是不是?”
慕时丰配合的点点头,“谁让你有奶娃的经验。”说完转身款步离开。
留下沈凌在那里骂他。
汽车里,陶然迷迷糊糊的想睁眼,又感觉使不上劲,遂又继续眯眼睡着。
闻到熟悉的气息,她的脸在慕时丰胸口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睡姿,双手也不由的抱紧他的腰。
借着窗外昏暗的灯光,慕时丰捏着她的下巴抬起,低头吻上去,一点点撬开她的牙关,缠着她的舌头。
陶然的舌头被他搅动的有些发疼,她唔的一声睁开眼,慕时丰不给她退缩的机会,撑着她的后脑勺用力推向自己。
碍于前面还有司机,慕时丰适时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
陶然喘着粗气,刚才那一吻太过激烈缠绵,太深的想念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和宣泄,只能这么交缠着对方,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慕时丰又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低沉着嗓音,“晚饭吃没吃饱?”
陶然点头,“还吃撑了。”
慕时丰温润的鼻息来到她的而后,以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吃撑了也没事,晚上回去陪你做睡前运动。”
陶然自然听懂了慕时丰这句话的潜在意思,不由得耳根发烫。
因为没了记忆,对于男女间的□□也停留在和慕时丰十五岁平安夜的那晚,而那晚他们并没有真正在一起,所以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睡前运动,她既期待又忐忑。
她微微仰头,扣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啄一下,也没说话,继续安静的趴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