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她被惩罚去洗碗。
慕时丰也没真生气,看她像个居家小妻子,他走到厨房从身后将她环在怀里,她一个碗洗了十分钟都没洗好,只顾着回味他和黄媛媛的那番酷炫拽的对话。
陶然微微偏头,“慕时丰,别抱我这么紧,我不是宋子墨。”
然后她又被他收拾了一顿。
陶然被慕时丰挠的眼泪都笑出来,一直求饶,他怎么都不予理睬。
直到她赖皮躺在厨房的瓷砖上,慕时丰才放过她,半蹲在她身前,用手指戳戳她的脑袋,“皮痒了是不是?”
陶然连连摇头,“不痒了,不痒了。”
慕时丰弯腰将她拉起来,“陶然,你再撩骚,看我怎么治你。”
洗好碗筷,又腻歪了一阵子,慕时丰便送她回去。
这小公寓离蒋慕承的别墅也不算远。
走路半个多小时。
他们就散步回去。
正当他们在路上嬉闹时,陶然接到了小舅舅蒋慕铮的电话。
她示意慕时丰别出声。
“小舅,今儿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军演结束了?”
“恩,刚结束。你现在在哪?四哥家?”
陶然瞥了眼慕时丰,“现在在外面散步。我一个人,但是蒋小四派人盯着我呢。”
“陶然,你皮又痒了,蒋小四你也敢喊。对了,沈凌最近怎么又跟四哥闹了?这次好像闹的还挺大。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陶然,“不太清楚啊。”
知道了也不能告诉你啊。
肯定是与她早恋有关。
蒋慕铮叹了口气,“前段时间四哥让我找人将沈凌的手机信号给屏蔽,好像还把你们沈氏银行的系统给搞瘫痪,这两个人啊,真是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
屏蔽手机信号?
黑了沈氏的银行系统?
难怪沈凌那天早上的手机一直震个不停,难怪蒋慕承这么肯定沈凌会将她给乖乖送回去,原来是从沈氏下手整治沈凌的呀。
可是沈凌竟然什么都没说。
沈氏银行的系统瘫痪,董事局的那些老家伙一定为难他了吧。
蒋慕铮喂了两声,“然然,怎么不说话?”
陶然回神,“哦,刚信号不太好,你的话断断续续。”
“听不听的都无所谓,我原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结果昨天夜里,沈凌打我电话,让我这个做小舅的给他做主,要我借几辆坦克给他,他要把四哥的别墅给碾压平,说四哥又欺负他了。”
陶然头顶有一大群黑鸟流着汗飞过。
飞过去后,又飞回来。
陶然眯了眯眼,“小舅啊,小三和小四注定是水火不相容,咱就甭管了。”
蒋慕铮呵了一声,“我也不想管,那天原本以为屏蔽沈凌手机信号只是恶作剧,哪里会知道四哥动真格的,把银行系统给黑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会闲着没事干去帮四哥,毕竟公司的事不是儿戏,闹大了谁都没法收场。”
蒋慕铮很无奈的又微微叹了口气,又问了遍,“你真不知道他俩闹的什么矛盾?”
这次闹的有点大,他担心的是沈凌和蒋慕承看上了同一个女人,这就难办了。
陶然心虚,“不知道,估摸着沈凌又去撩四舅,撩的有点过,四舅就给沈凌点教训。”
她又赶紧给蒋慕铮吃了颗定心丸,开始扯谎:“小舅,你不用担心,昨晚沈凌还找四舅商量沈氏收购案的事,晚饭还是在四舅那边吃的。”
至于是不是商谈收购案,她也是瞎说的。
但沈凌的晚饭是真的在别墅吃的。
就是沈凌没有坐在餐桌前,而是坐在梯子上用的晚餐,边上还站着四个保镖。
诡异的很。
她怎么问,他们都不说实情。
蒋慕铮觉得也有道理,就岔开了这个话题,问道,“然然,最近学习怎么样?听四哥说,你语文上回考了十三分。”
“卧槽,蒋小四跟你说我考了十三分?他怎么能这么败坏我,小舅,我考了三十一分啊,是三十一分!”
蒋慕铮被呛的连咳几声,“陶然,你现在真特么的无法无天了,说话都这么放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陶然欢笑几声,“来啊来啊,蒋小五,我才不怕你呢。”
然后又靠在慕时丰的怀里,心道,我有大慕慕,分分钟碾压你。
坦克算个小鸟?
我有大慕慕牌轰炸机。
有翅膀的。
蒋慕铮气的半晌都没喘上来气,最后直接切了电话。
慕时丰弹了下她的脑袋,“你就不怕你小舅真的回来收拾你?”
“不怕,有你呢。”陶然把手机装进口袋,抱着他的手臂往前走。
又想起蒋慕铮那句蒋慕承黑了沈氏银行系统,摇摇他的手臂,“诶,我舅舅的黑客水平是不是高于你?”
慕时丰瞥了她一眼,“他做梦的时候可能会高于我。”
“”特么的,她怎么净遇上了自恋狂。
慕时丰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起这事,定是她小舅刚才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陶然觉着现在没什么是要对慕时丰有隐瞒的,便把方才蒋慕铮在电话说的那番话告诉了他。
问他,“你说舅舅都能让沈氏集团信息中心的那些人束手无策,这水平是不是也无人可及了?”
慕时丰没发表任何意见。
她又咕哝了句,说蒋慕承不该这么损,将沈凌陷于不仁不义之地。
那天的董事会,也不知道被多少人围攻呢。
沈氏集团的董事会,虽说是沈家人占了大半,可毕竟还有旁人。沈凌平日里又是独断专行不近人情惯了,出了点差错,势必有人逮着他不放。
慕时丰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最终决定不让蒋慕承背这个黑锅。
他揉揉她的发,“陶然,黑沈氏银行的系统,不是蒋慕承做的。”
“那是谁?”问完后,陶然又觉得自己天真。
那晚她问过他不睡觉要干嘛,还开玩笑说,是不是要投机摸过,他说性质差不多。
原本以为他是说笑。
原来是真的干坏事了。
而后对他就是噼里啪啦一顿打。
打完后还是不解气。
慕时丰笑,“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陶然又给了他一拳,“慕时丰,你这么做真的欠考虑,你可想过沈凌的处境?”
慕时丰把她收紧在怀里,“我心里有数,不会让失态发展到不可收拾,没有经济损失,那帮子人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快,顶多是沈凌的心里阴影增加了点,其他的也没什么损失。”
陶然踮起脚尖,咬了口他的脖子,“下回不许欺负沈凌,你也不早说,害我差点误会舅舅。”
“其实你也没误会他多少。”
“恩?”陶然梗着脖子看他。
“沈氏的银行是我黑的,可是沈氏的分公司还有子公司的工作系统瘫痪,是蒋慕承干的。”他不能全让蒋慕承背黑锅,可是属于蒋慕承的黑锅他也不会背。
毕竟他和蒋慕承的过结还没有解决。
也不知道蒋慕承会怎么找他算账。
陶然没忍住,低声彪了一句脏话,蒋慕承和慕时丰联手,沈凌还有活路吗?
她越想越气,沈凌也不算有什么大错,可是被他俩给整的很惨。
又打了慕时丰两下。
慕时丰不满的捏捏她的脸颊,“我怎么感觉在你心里沈凌比我要重要的多?”
“”刚才明明是在说很严肃的话题,他都能扯到吃醋这事上。
只是男人吃起醋来,也这般不可理喻。
她环住他的腰,“这个就好比小时候被问,到底是喜欢妈妈还是喜欢爸爸,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又容易让人成为墙头草的问题。”
慕时丰没再紧抓着谁重要的话题不放,而是调侃道:“都会说这么深奥的大道理,看来期末考试能拿满分了。”
陶然蜷腿,用膝盖顶了下他的大腿,“再说,我可就家暴了。”
嬉皮打闹之后,他们又十指紧扣往前走。
夜色朦胧,华灯初上。
他们就这么安静的走着。
思绪平复后,陶然又想起了沈凌的事。
想到他有可能被董事会的人围攻,还会被家里的人指责,她心里就不舒服。
关键是沈凌受了委屈,却没有在她跟前透露分毫。
应该是不想她夹在中间难为情吧。
她晃晃慕时丰的手,“我想打个电话给三哥。”
慕时丰点点头,给她空间,“你往前走,我在后边看着你。”
“不用,我和他也没什么秘密的话要说。”她没松开他的手,右手摸出手机,给沈凌打电话。
拨打沈凌的电话,一般都不会超过十秒,他就接听。
那边有些吵闹,可又突然安静下来。
“然宝,怎么了?”
“没什么,就突然想你了。”陶然说出来时也感觉有些矫情过头。
“然宝,是零花钱没了,还是语文小测验又不及格,需要我给你去开家长会?”
“”
她就这么差?
“三哥,沈氏系统被黑的事我都知道了,对不起。”
那边明显一怔,须臾片刻,“呵,其实你用不着内疚,我不告诉你,不是我有多好,而是我要面子,这种打掉牙只能往肚子里吞的窝囊糗事,我怎么能四处宣扬?我头脑又没坏,对不对?”
不对。
因为你在我面前从不悔顾忌面子的问题。
再糗的事,如果不是牵扯到我,你都会跟我说。
沈凌冷不丁又说了句,“这几天你还是别回别墅住,实在不愿意回来跟我一起住,住沈氏酒店的总统套房也可以。”
陶然茫然,“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具体哪天我通知你。”
“”又要跟蒋慕承闹?
不会是堵门吧?
她要好好做做他思想工作,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三哥,明晚想和你一起吃饭,带我去吃法餐吧,好久没吃鱼子酱了。”
“后天吧,明天不行,明天我要去趟济南。”
陶然眉心紧蹙,在脑海里回放济南俩字。
沈氏在每个省会都有分公司,可是也用不着他亲自去济南一趟啊,一般都是分公司领导来京汇报工作。
她对济南的印象之所以深刻,大概就是那个技工学校。
“三哥,你去济南干嘛?”
沈凌的话里夹带着笑意,半真半假的说了句,“找些开挖掘机的高手来,我要把万年冰块的窝给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