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穿越而来,慢慢也知道了西汉用竹简帛书,汉承秦制,文字多小篆或汉隶,可没正儿八经认识这些字。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王娡转着眼珠,从记忆里挖出这两句,下面是什么?她捧着竹简,囧住了。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窦皇后接上了。
原来她的盲婆婆已经把这《道德经》背下来了!
“母后且慢!”王娡忙叫,“珍儿,拿笔过来!”她要把窦皇后背的经文记下来,对照竹简上的书刻认字。
珍儿捧了笔墨和竹片过来。
王娡看看竹片和毛笔,识趣地把竹片推到一边。这毛笔,她一下手就是一个黑疙瘩!竹片哪容得下她挥毫泼墨?
二十一世纪是书法消失时代。打字她可以每分钟二三十个,硬笔字却写得象鸡抓狗扒一样,更别说毛笔字了。汗!
灵机一动,王娡把外裳脱下来铺在案几上。
“母后,《道德经》孩儿学得不好……”她羞涩地说,“但孩儿一心向学。母后精研体会,造诣高深,还请母后逐字讲解,孩儿必字字领会!”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窦皇后赞许地连连点头,微笑开讲。张嬷嬷也高兴地笑。
于是,在张嬷嬷和珍儿雪儿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王娡开始了她的鬼画符……
这是什么字?大头小脚!
这是什么字?笔画里带空心、带毛边的!
这是什么字?顶着一个黑疙瘩!
这什么写法?从左到右,横排的……
窦皇后讲得唾沫都干了。
王娡的外裳也写满了。
“皇后娘娘,良娣娘娘,”张嬷嬷恭恭敬敬地说,“该歇歇了!”
有宫女端了茶水过来。
放下毛笔,喝着茶水,王娡看着外裳上写得满当当,浓淡不一,只有自己认得的字,几分得意几分羞愧。
“娡儿,”窦皇后显然对这个儿媳非常满意,也亲昵地叫起了娡儿,“每一天都认真学,你也会很快领会其中精髓。”
“是!母后。跟着母后,起步就高。母后是芝兰,孩儿是山花,需向母后借得芝兰香呢!”王娡接着拍。
三观同,一切融!窦皇后这个女霸总的信仰就是《道德经》,跟对人站好队总没错。毕竟,这个盲婆婆要横霸文景武三朝呢!咱就给窦霸总当个董秘吧!
想到这里,王娡充满激情地说“母后,孩儿已经把经文写在了外裳上。孩儿定会日夜相继,学习不辍!”
“母后,孩儿来拜!”刘启进来,“娡儿学什么呢?”
看到王娡的脸,刘启忍不住哈哈大笑!
旁边忍了很久的张嬷嬷和宫女们,也都笑得前仰后合!
王娡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
“笑什么呢?笑什么呢?”窦皇后连声追问。
“母后,娡儿……”刘启一边给王娡擦脸,一边乐不可支地说,“娡儿的脸,被墨汁涂得象只小花猫!”
窦皇后听着大家的笑声,也忍不住笑起来。
这椒房殿,多少年没有这么开心的笑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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