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既然是南家的祖宗，南家后代身上都流着你的血脉，你竟然能对他们下得去手？祖宗难道不都是护佑后代，后辈越是兴旺昌盛越好吗？”

南家先祖倒没因为她的无礼而变脸，他先是看了看叶小柒下方奄奄一息的凤凰，才道。

“小丫头，你说错了。后代是后代，我是我，即便你们身上流着我的血脉，延续下去的也只是血脉而已，终归不是我。”

他往前两步，盯着趴在地上的凤凰，眯了眯眼。

“老夫为了今日耗费那么多心血，封印大开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要么涅盘，要么死。你救不了它，也救不了自己。”

叶小柒皱眉。

“修行路漫漫，谁不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能踩着天下的命飞升，有意思吗？”

“当然有。”

南家先祖眼中闪过一道幽光，嗤笑。

“曾经我也想你这般天真，可谁让这个世界存在着桎梏，存在着约束，存在着不对等？既如此，想要的东西靠自己争来有什么错？弱肉强食，就算是天道也说不了一个不字。”

“什么？”

叶小柒表示不理解，但愿意听个明白，也死个明白。

大概是觉得大局已定，一切尽在掌握中，也可能是千年的算计到了最后一刻，终于能有个倾诉的人，南家先祖难得起了耐心。

“你既是我南家后辈，也神兽的契约者。趁着它还有些时间，我便与你们说道说道，好让你们知道自己为南家做了多大贡献。”

\"老夫我不是南家第一任修者，却也算是最有资质的一个。”

“我不在乎什么至高无上的权利，只想追求修为的最高境界。所以我潜心修炼，一次次的闭关，随着修为越来越高，一次次遇到瓶颈又一次次的突破，每踏入一个新的境界都是种玄妙的感觉。”

他目露痴迷，又陡然阴冷。

“可就在化神巅峰之际，我遇到了最大的瓶颈。本以为会向之前一样，闭关个数十年就能突破，没想到这一等就是百年。

一个百年，又一个百年，总是差一点点，你或许不懂那种身心疲惫到腐朽的感觉。

时间一久，我便开始另辟蹊径，独身一人行走在大陆各个角落。

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神兽？”

叶小柒不动声色看了眼脚下的羽毛，却听南家先祖摇头，叹气。

“我寻到了一个消息，并且为了这个消息我再次奔走大陆，花了数十年的时间将其彻底坐实。”

“是什么消息？”

“这个大陆，从未有过飞升之人。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亦是如此。”

闻言，叶小柒不由得诧异，但也只是稍微有点诧异而已。

她一个元婴，担心这事有点担心前头去了。

而且那都是次要的，眼下能不能过了这关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