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慈不慈悲,跟她又来了有什么关系?
叶小柒眨了眨眼,从蒲团上站起身,双手往一起合了合,笑容不变。
“见过远真大师,大师对我的偏见似乎格外大?莫非是因为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吗?说起来我也是位施主,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佛家讲究众生平等,大师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元真大师哼了一声。
“你用不着套贫僧的话,贫僧不是主持方丈,贫僧什么都不知道。”
叶小柒“奥”了一声,煞有其事一指大殿方向。
“出家人不打诳语,您对佛祖发个誓我就相信您。”
“你——”
梵音寺建成以来,凡来寺中者皆是有事所求,就算是来还愿,见了寺中僧人也是恭恭敬敬的,元真大师在寺庙这么多年,估摸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臭不要脸之人,还是个女娃娃。
方丈都跑了,难道这拒绝还不够明显吗?
偏偏叶小柒就这么定定地望着他,一副‘我一猜你就是在骗我’的神情,主打一个就是不瞅眼色。
大眼瞪小眼半晌,元真大师闭眼又念了声佛号,叹了口气。
“佛家云,远者为缘近者为因,你能随长行施主来到梵音寺是为缘字,缘深缘浅究其因。缘浅可渡,可此般缘深,还恕方丈与贫僧道行浅薄,即便想渡也无能为力。”
“我小时候没上过私塾,大师可以说的直白点。”
“往简单了说,你的事贫僧和方丈管不了,多问也无用,这般你可懂?”
说着转身就走,示意叶小柒跟上。
元真大师算是高僧中个性比较直爽的,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出了家身上套了层佛性,才不得不收敛些用慈悲为怀的一面对人。
比起元须主持,叶小柒还是喜欢跟这种人交谈。
“我只是想打听一些事情,并是有意想为难大师,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元真大师身旁,解释自己来这里并不是想让梵音寺给她把问题解决了,她也知道不可能。
“这样吧,我不打听那座小飞天佛像的事,我就打听一下凤临国,还有我母亲。十多年前连云城知府带回去的女子,她一定来过梵音寺上香,不知道元真大师记得她吗?”
“您慧眼识珠,应该能看出她非常人,我母亲她是否跟凤临国有关?大师可知道她如今人在哪里?是生是死,所在之处是何方向?”
叶小柒小嘴叭叭的一顿输出,问题五六七八个,直给元真大师问的一阵沉默。两人在一处禅房门前停下,元真大师深吸了口气,表示。
“阿弥陀佛,你还是问小飞天佛像的事吧。”
“......”
禅房门打开,元真大师先一步跨过门槛走了进去。这里是元须方丈的住处,叶小柒来过。
墙上挂着‘禅’字,地上放着蒲团,台上供着是毗卢遮那佛,整个屋子简单干净。
本想再问点什么,进屋的一刻,叶小柒的目光却顺着元真大师的视线落在了毗卢遮那佛旁边巴掌大小佛像上,当即便正了正神色。
“这是?”
元真大师眼神凉凉的,语气也没多热络。
“你来前一日,它便出现在大殿之上,我佛如来之下。方丈将之带到此处,在禅房中待了片刻,便决定出寺云游去了。”
叶小柒震惊,又是功德箱又是如来佛像,这是想干什么?都刚到佛祖跟前来了,那些人不会觉得那个小飞天比释迦摩尼更适合坐在大殿上吧?她看向元真大师。
“不是,都这样了,你们还能无动于衷?你们寺里的和尚脾气都这么好吗?”
元真大师摇头,有些无奈。
“梵音寺也好,青云观也罢,皆是小地方的小势力,出家人是慈悲为怀,又不是傻子。没猜错的话,青云观的长行施主已经不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