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儿媳的所作所为,胡丁兰坚定的复述了一遍:“对,我就是想让他们离婚!”
她说完,苏岁却是摇了摇头。
中肯道:“胡婶,我觉得你最大的心愿应该是让你儿子懂得你的委屈,让他知道反哺孝顺你。”
这才是粉碎贤妻滤镜后唯二重要的事。
重点在于儿子,而不是儿媳,胡婶遇上的儿媳固然可恶,可难道离婚了就能解决问题了?
万一运气不好下一个儿媳更加变本加厉呢?
苏岁不止一次听胡丁兰回忆曾经以寡妇的身份拉拔大儿子有多难。
那么多委屈那么多不甘,就因为对方是自己最在乎的孩子所以选择包容忍让。
被逼到要去寻死也没想过多埋怨儿子一句。
催眠自己一样不停的说是儿媳伪装的好,是儿媳吹枕头风,就是不肯直面儿子的糊涂和不孝。
这不应该。
苏岁看着胡丁兰满是风霜的脸,叹气道:“胡婶,你应该对自己好点的。”
“应该把这血淋淋的事实摊开来给你儿子看,让他知道你受了多少委屈。”
“所以我才会说你不如先搬出去,不破不立,也好看一看你儿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像你认为的那样被你儿媳蒙蔽了,还是他心里其实有数,但就是乐意惯着媳妇。”
“得彻底破开眼前的局面,你才能跳出来重新审视一切,是重新建立新的,不让你自己受委屈的母子关系,还是看清楚……”
看清楚自己养的到底是儿子还是白眼狼。
这话苏岁没说出来,可她知道胡丁兰听明白了。
一路无话,胡丁兰明显是在沉思。
就在苏岁以为对方不一定能狠下心走这一步的时候。
穿过大杂院的前院,胡丁兰忽地开了口:“岁岁,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了。”
她胡寡妇年轻的时候都那么有魄力,没道理老了老了还成怂包了。
她神情坚决:“今天我和她好好吵一架,顺势我明天就搬出去,哪怕我去包子铺打个床板子给你们看店呢,我也不能再这么稀里糊涂熬下去了。”
没个头儿。
难不成只有她死了才是头儿?
她为啥要活的这么憋屈!
对视间,徐丽芬看明白了老姐妹的决心,反手拉住胡丁兰,拍了拍胡丁兰的手背小声说。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肯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搬出去是让儿媳妇撵的。”
“还有住的地方,也别去包子铺了,地方小不说店门一关就你自己一个人我也不放心,遇上危险了我都不知道。”
徐丽芬想了想:“诶,我记得隔壁大杂院李家现在空出来一间屋,咱们给它租下来吧。”
“正好离得近你能时刻知道你儿媳作什么妖不说,我这边也放心。”
“李家?”胡丁兰没想起来是哪个李家,周围姓李的太多了。
徐丽芬:“就是逃难过来的,李家小子前一阵不是在南市场卖祖传膏药招摇撞骗嘛,前两天被逮了,说他卖假药进去了。”
“他爸气到下不去床,他妈没办法了就想把他那屋租出去挣两个钱老两口也能生活不是?”
胡丁兰恍然大悟:“你说的是他家啊!行,这个行,离得还近我现在手里也有钱你们给我开的工资我都攒着呢……”
正说着话,前头一阵噼里啪啦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