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经邦济世,他想为国忧为民喜,他想河清海晏。</P>
而不是日日在靡靡之音中填词玩乐。</P>
“阿兄。”</P>
安顿好小胖墩,荪歌找到了在树下独酌的李白。</P>
一年时间,李白好像老了。</P>
这样的认知,让她忍不住恐慌。</P>
她教李白学会责任,学会承担,有了烟火气,到底是对是错。</P>
“阿月,你酿的酒要空了。”李白头发散落,眼神落寞,可看向荪歌依然带着笑意。</P>
于李白而言,阿月在哪里,光就在哪里。</P>
荪歌学着李白当年为她束发的模样,将李白的发冠束好,坐在李白身侧。</P>
在李白目光错愕下,荪歌将壶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P>
“阿耶阿娘的归处在西域,那阿兄呢?”</P>
“真的是那座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的大明宫吗?”</P>
“阿兄若是心中迷惘,不妨先向帝王告假,出去走走吧。”</P>
“此次路过江陵,得知司马道长已离开天台山隐居王屋山,而阿兄旧友元丹丘元道长自华山一别后,也隐居嵩山脚下颖阳山居。”</P>
“嵩山,王屋山,相隔不远。”</P>
“阿兄不如前去一趟河南道,也许心中困惑便会消除。”</P>
李白那颗自由洒脱的心,向来不会被束缚。</P>
为官,从来都不是好的选择。</P>
灿若繁星的大唐,也只得了一个李白。</P>
李白眼神微亮,意动不已。</P>
心心念念十余年的长安,他待的并不快乐。</P>
至于他的归处?</P>
他心安之处,便是归处。</P>
李白抬眸,眼神水亮,看向荪歌。</P>
这么多年相依相伴,阿月在,他便在。</P>
“那便听阿月的。”李白的颓然一扫而空,就好似骄阳终于冲破了层层乌云。</P>
那个契机,便是荪歌。</P>
“阿兄,此次前往河南道,我不能陪你一起,幼弟初至长安,安排私塾,生活起居,都离不开我。”</P>
其实,无论是她还是李白,与小胖墩的交集都不算多。</P>
小胖墩出生时,她和李白在大明寺求学。</P>
待后来,又是游历巴蜀,鲜少在家。</P>
可小胖墩是个自来熟的性子,一路走来,她和小胖墩的相处默契融洽……</P>
融洽个鬼……</P>
时时刻刻互怼,不遗余力戳心,如果这也算是默契的话。</P>
“还有,阿兄,我不准备培养他入仕。”</P>
“人生诸多选择,非入仕才能实现价值。”</P>
“他是个很好的孩子。”</P>
荪歌声音带笑,将这一路来小胖墩的所言所行,事无巨细的讲给李白。</P>
聆听,也是一种很大程度的参与。</P>
“阿月很喜欢他?”</P>
李白蓦地开口。</P>
提及那个孩子,阿月眼中的光芒,声音中的慈爱,溢于言表。</P>
荪歌一愣,挠了挠头“阿兄,他是你的胞弟。”</P>
“还有,闹腾的孩子总是惹人关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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