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卫大爷就起来了，在院子里做健身运动，伸伸胳膊踢踢腿的，等着被自己昨晚一通电话给惊得差点没半夜跑过来的莫狂枭。这不，在园子里才转了没半圈儿，莫狂枭就顶着个经典的国宝造型赶到了桂荷苑，卫大爷低头看了看表，嗬，还不到七点！

或许是这造型太过经典，卫大爷一看到莫狂枭的两个硕大的黑圆圈就乐了，指着他笑的说不出话来，被莫狂枭没好气的哼了两声，说要不是看在他年纪大了，自己真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两口才解恨，结果把卫大爷逗得更乐，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说吧！你怎么又突然想通让我说了？”莫狂枭看着卫大爷做的健身操很有意思，也跟着伸胳膊踢腿，边做边说。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突然想通了，觉得就算你不说，但以你的这种性格，恐怕被她发现也不会太久。与其这样被动，倒不如主动一些，做好准备，防止简单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想法与举动。”卫大爷手上腿上的动作不停，抬头望着远方刚升起不久的太阳，眯了眯眼睛，有些轻描淡写的说。

“我至于那么不济事吗？“莫狂枭觉得卫大爷这纯粹是瞧不起他。

“那你能保证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让她接受你对她超乎寻常的好？”卫大爷斜着眼瞟了他一眼，满眼的不屑。

”那倒是不能，不过你说的‘出人意料’，又是什么意思？”莫狂枭想了想，摇了摇头。

“昨天她不是说要出国吗？在此之前她可从来没说起过自己有这个打算。有的时候，简单的思维很跳跃，你不知道她会想到些什么。你是她的亲生父亲，并且心里充满了自己要补偿女儿的歉疚感，所以以你的性格，即使简单不接受，恐怕也不会放弃对她好的想法。而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名义的话，你对她太好，那么任谁都会起疑心，简单也一样。等到她自己发现的话，我们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如果她觉得，我们都知道却不告诉她，那这就是一种很严重的欺瞒行为，对她同样也是的一种伤害。”卫大爷转了个方向，看了一眼还没有任何动静的二楼窗台，接着和莫狂枭边运动边说。

莫狂枭不说话了，做着的动作也渐渐地停了下来。

卫大爷回过头看看他，也跟着停下动作，背着手接着说：“所以与其等着她自己去发现，不如我们多做一些准备后直接告诉她。我一直没说，你之前有一句话说得很对，简单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当然她也有权利选择是不是接受你这个父亲，所以你也要做好准备。”

“我知道，我当初想告诉她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不被她接受的准备了。她其实已经大到不需要一个父亲了，就算不接受我也不会意外，毕竟她还有你这个和亲爹没差的干爸，亲情上应该也是不会缺失的”莫狂枭抬起头，紧盯着看上去悠然自得的卫大爷。

“这不一样！我能给她的，和你能给她的，完全是两回事你刚才不是问我是怎么想通的吗？我告诉你，是因为简单。昨天因为她说要出国的事弄得大家都很不愉快，或许她的心里也很难受，居然坐在地板上就睡着了。就在我准备叫她起来的时候，她在半梦半醒间，突然对着我喊出了一句‘爸爸’，让我的心里一下子就变得很不是滋味儿。这孩子应该是觉得委屈了，不然也不会思念自己的父母，因为只有父母的怀抱，才是世界上最安全无害的地方。我能给的，却不是，也无法让她完全放下心防，因为我们之间毕竟差着那层血缘，可你，不一样。”卫大爷放下自己背着的手，走到莫狂枭跟前，同样紧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诉说着让他自己难受却也不得不说的事实。

“可是她能接受吗？”莫狂枭愣了一会儿，才有些犹豫的说。

“这就不好说了。简单现在的心思，谁也摸不透。就像这毫无征兆的要出国一样，连启申她也一开始都没说，要不是你昨天非要让她当你的赌石师，她一时想不出别的拒绝办法，恐怕我们还得过一段日子才能知道她有这个打算。怎么样？自己的女儿要出国，你这个老爸恐怕会更难见到她了，打算怎么”

“老爸？！”后面传来一个惊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