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泰闻言喜道:“你已经练成了?”
月寒颔首道:“此间事急,刻不容缓,烦请各位长老助我,将这祸患之地抹除!”
上清院众人拥护着邢柯雨一齐冲出庄子,只见那失控的兽宿,漫无目的,慌不择路,见人就咬。
不一时,上清院四位长老分别散于万兽山庄四角,他们同出一门,自家里熟悉,一齐结印,同时发力,口中叫道:“四象阵,开!”话落,四道由灵力凝聚的光束冲天而起,随后相连,形成一个强力的结界,将山庄围在中间,庄中一切皆困其中。
月寒身处阵中,见阵势已成,当下催动心决,缓缓升空,紧接着,四面八方的灵力以他为中心,汇聚一处,瞬时凝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望着那空中的灵力漩涡,邢柯雨道:“这般灵力,月公子他能够承受的住么?”
明泰笑道:“若是常人施展此术,招式未成便会爆体而亡,但是我这师弟可不一样,他乃是体修登峰,不会有事。”言语间自豪不已,遂又取出一枚中品灵石按于阵脚处,用以暂时稳住阵型。
“王爷,我们快走吧,一会儿术法施展开来,可是非常危险的。”
邢柯雨仰头再看一眼,随着众人一齐远离。
灵力漩涡持续了半柱香时间,月寒见众人已经出了术的范围,抬了抬眼皮,俯视下方那被困住的一众兽宿,感叹道:“尔等皆是无辜,但我却非杀尔等不可,愿你们在那阴司里,不受苦难,转世再为人!”
“旋天破!”
肉眼可见的灵力,经由月寒身体的转换之后,化作攻击形态,以泰山压顶之势倾泻下来,顿时地动山摇,恍若末世降临,那赫赫扬扬的万寿山庄,一经接触,顷刻间化为齑粉,内里一众生灵皆被压成肉饼,血肉模糊,尸骨累累。
旋天破乃七星决最强一招,也是月寒所学的两部心法中唯一的固定招式,虽然他练成此术,但一经施展,却也榨干了他所有的气力,精疲力竭掉落在废墟中。
赵泰见那动荡停下,闪身进入废墟中,寻找月寒,不一时,将其架了出来,邢柯雨见了,抱拳道:“此行全靠月公子出手相助,尽诛奸邪,本王也得以全身而退,感念大恩!”
月寒道:“王爷不必客气,在下有一事想请王爷成全。”
邢柯雨道:“但说无妨,本王能力范围内,一定不会推辞。”
“万兽山庄一役,烦请王爷上报圣听时,不要提及在下。”
“这是为何?此一战,功劳全是你的,本王并没有出什么力,如何不能报与陛下?”
“在下难言,只望王爷成全。”
“也罢,既然如此,本王便不与陛下说。上清院出手相助这份情义,本王铭记五内。”
“王爷言重了!”
三日后,月寒恢复了气力。万兽山庄一事,随着办案的朝廷官员的到来,这件事情,才为世人才知晓,举国为之震惊,原来那表面上不问世事的万兽山庄,竟然在背地里谋划了这么一个惊天的阴谋。
邢柯雨白日指挥官兵打扫战场,清点伤亡人数。晚间,邀请了上清院一众人喝庆功酒,席间,频频举杯,对月寒是推崇备至。
席散,众人各回房中,月寒与邢柯雨二人在房间里下棋。
“月公子年纪轻轻,就有这般绝世修为,着实令本王佩服,不知是否有投身朝廷,为家国效力的打算?”
月寒道:“有道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在下并非清高之辈,也有功利心,但有苦衷,不得以,要辜负王爷好心了。”
邢柯雨道:“无妨,月公子仁心侠义,即使不在朝野,想必遇上这世间不平之事,也不会视若无睹,倘若真到了家国需要你的时候,怕是不用别人说,你也会站出来的,至于你人身在何方,本王又有何理由强求呢。”
月寒道:“王爷高见,月寒佩服。”
二人下至深夜方归。
翌日,邢柯雨看着那桌案上关于万兽山庄上的卷宗,眉心紧皱,只听下属上前报道:“王爷,外面月公子求见。”
邢柯雨道:“快请他进来。”
来人正是月寒,此间之事已了,他便打算离开,特来辞行,见邢柯雨烦恼,便问道:“王爷有烦心事?”
邢柯雨道:“也不是什么烦心事,只是有些疑惑,据调查,那罗洪昌有两个儿子,罗向阳、罗背阴。尸体中,并没有发现此二人。”
月寒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们的修为尚不及罗洪昌本人,多半是死在某个犄角旮旯里了,就算他们侥幸逃脱制裁,以他们的修为能力,也翻不出什么大浪,王爷不必担心。”
邢柯雨道:“话虽如此,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有其父必有其子,那罗洪昌草菅人命,视法度于无物,其子也必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若躲起来潜心修炼,暗地里捣鬼报复,我担心月公子,会吃亏呀!”
月寒笑道:“他要是抽冷子打闷棍,我必将他挫骨扬灰!今日有王爷提醒,我会处处留心,还请王爷宽心。”
二人闲叙半晌,邢柯雨亲身相送。
邢柯雨道:“还有个把月便过年了,这时节,月公子意欲何往?”
月寒道:“长河城中有我挂念的人,我去探望一番,便转道回家过年。”
邢柯雨道:“过年好啊,在家乡过年就更好了,家乡里没有那么多是是非非。”
月寒苦笑:“在下家乡的民风,并不淳朴,嫌人穷,怕人富,一个个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若不是母亲不愿离开,我倒是一点也不想念那里。”
邢柯雨道:“世人追逐名利,无可厚非。本心自清,管他人如何,若是看不下去,西境随时恭候大驾。”
“月公子,一路顺风!”
“后会有期,王爷保重!”
翌日,长河城内……
因未痊愈,玉暖柔覆盖全身的褐色绒毛虽是褪去,但是那脑袋上,却还竖着两只猫耳,身后拖着毛茸茸的尾巴,她恢复了大半人身,却是神情呆滞,形容枯槁。
月寒见此情形,向玉灵心问道:“发生了什么?”
玉灵心低声道:“出去说。”
二人遂出了门,行至楼下,玉灵心道:“她醒来后,便是这副模样,不言不语,不饮不食,问什么也不说,有时还偷偷哭泣,你师公观察了数日后,说妹妹是有心病,药石罔效,需要一副心药,方可医治,随后便离开了,她这不言不语,如何能够知晓病因,又如何医治?”
月寒闻言,想起那庄中侍卫的话,情知玉暖柔所因何事,顿觉此事难解,事关女儿家的清白,不便直言,玉灵心见他踌躇,问道:“你好似知道些什么。”
月寒道:“我虽知晓原因,却也难言,不说也罢。”
二次进门,玉灵心道:“妹妹,你看谁来看你了。”
玉暖柔木讷转头,一见到月寒,便扑了过来,紧紧抱住,哭喊道:“月寒哥哥,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泪雨滂沱,哭得似个泪人。
“暖柔不怕,我再不离开你。”明明比她还小几岁,月寒抱着她,却似是抱着个孩子。
有月寒陪伴,玉暖柔开始饮水进食,一扫先前心如死灰之颓色,嘻嘻哈哈,活蹦乱跳,似是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孩童,较之前先,恍若两个极端。
玉灵心见了,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惊道:“你为何这般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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