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爷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这永安县不过就是小小的县城,若这孙睿不管,他就去州府,他就不信了,还收拾不了这两小兔崽子。
这话一出,孙睿心中着实不喜。
虽然他被派来这永安县城没几年,但这些富户商贾没少想着法儿给他送钱财礼品。
上一任府尹就是因为太过清廉,以至于被各种刁难,很多朝廷的指令都实行不下去,后来实在不堪忍受那些手段,这才向朝廷辞了官。
而孙睿比起上任府尹,清廉之余更多了一层狡黠,送礼?他收着,不过转手,便张贴告示,说是xx府的老爷捐款多少银子,用于赈济灾民或是贫苦百姓。送女人?他也收着,不过隔日,便将人送到济善堂,让人照顾那些无家可归的老弱幼童。
这样一来,这送了礼的人,既无法威胁他帮忙做事,又没法要回东西,只能吃个哑巴亏。
时间久了,这些人便知道这孙睿年纪虽不大,但却是个老狐狸,一来二去,也不敢轻易对他做什么,生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何老爷,便是曾经给孙睿送过不少礼的人,可惜了,不管花多少银子,都被他拿去做善事了,所以这何老爷才想着,要多花些银子去买通州府的刺史。
没想到,这孙睿一句话便将他的想法扼杀在了摇篮里。
“往上告?”孙睿冷哼一声,“何老爷既然这般威风,不如将你为咱们永安做的那些好事也一并往上告?”
这……何老爷瞬间就明白,这孙睿是在敲打他,意思是他之前那些行贿的事情,他可是都记着的。
“孙大人,”何老爷见情况不对,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对着孙睿行了一礼,“老夫不过是因为犬子被这歹徒伤了,这才心急,口不择言,还望大人莫跟老夫一般见识。”
说罢,指了指何士,“大人你也看到了,犬子这伤,万一以后看不到了,那我这何府可就后继无人了!大人,您可得替老夫和犬子做主啊!”
见这何老爷低了头,孙睿这才咳嗽一声,站起身来,走到李菜菜面前,“这伤,可是你二人所为?”
李菜菜眨眨眼,“是我做的,他要我留在这府里服侍他,还用那种很吓人的眼神看着我,我害怕,就一不小心……”
说罢,李菜菜做出一副特别委屈的模样,小嘴一瘪,双眼氤氲着泪光,可怜的模样,让跟着孙睿一起来的众衙役,都心疼起来,看向何士的眼神,瞬间就变得阴狠起来。
这狗东西,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活该被弄成这个样子,要是他们在,说不定能直接废了他命根。
孙睿也是男子,听到李菜菜说的这话,他自然明白这何士是什么意思,虽说他没有女儿,但他却有个妹妹,而且那妹妹自小也是跟着他长大,想到他妹妹要是被一男子这般侮辱了,他定会气到直接动手。
见这孙睿脸色铁青,何老爷心中打起鼓来,事发突然,他也没想到自家儿子做了这事,再说,都到了这份上,他怎么着也得硬着头皮说下去。
“大人,犬子不过是逞口舌之瘾,虽言行不当,但罪不至此,这小丫头竟下这般狠手,狠毒之心昭然若揭,若现在不多加惩处,往后定会祸乱于世。”
哇……这大帽子扣的,李菜菜差点都鼓起掌来。本来还想让这何少爷多疼一会儿,不过想想自己待会儿还有事要处理,便加快了进度。
“大人,我没有……”李菜菜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何老爷立即跟着说道:“没有?小小年纪都学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要是没下狠手,那他的眼睛能成这样?”
“他的眼睛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李菜菜双手揪在一起,低着头说着。
“没事?小丫头,他眼睛若真没事,老夫便让他亲自给你赔礼道歉,若他的眼睛好不了,老夫便要状告你害人性命,你可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