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虽干了,却不能再染上沙尘,免得再感染了——若是薛云病倒在路上,其一,叫人看见了,他不好分辩,其二,他更难脱身。</P>
薛云也没多想什么,只觉遇见了个心善的小伙儿,“多谢将军。”</P>
“快改口罢,方才的事,你既都见着了,便不必这般称呼我。要不出去叫人听见,倒害了我。”</P>
“是,是,不知将军……少侠如何称呼?”</P>
“我也不是什么少侠,你管我叫吴争就行。”</P>
他来这世间一遭,本也不想争什么,更不想征什么——都是要命的事儿,他很怕费事儿。</P>
吴争带着薛云母女去了一处,那国名叫繁国,那城名叫百里。</P>
“这里……是你的家乡?”薛云问。</P>
吴争摇了摇头。</P>
家乡吗?他很小的时候便没有了,只是个无人在意的孩子,从小到大。</P>
“我未来过这儿,既都是逃难,想你也不挑地方。”</P>
“是,是。”</P>
记忆里,吴争听村口的老人讲过,繁国此地,颇为繁华,那时他便想见一见的,如今到了这里,却有些不敢踏入——进去这道城门,他就扎扎实实是个逃兵了,扎扎实实不再有什么家乡了,扎扎实实失了“吴征”之名,扎扎实实会成为另外一个人,过上另一种生活。</P>
“吴争,别紧张。”薛云瞧出了他的心思,如是劝慰。</P>
吴争笑了笑,“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