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骁稳定了心神,又抢过了话,恭敬的向祖师爷说起了玉虚观后来的事情,听得玄阳子也不胜唏嘘,虽然本派人丁稀少,但如今能有这般名气,确实该欣慰了。
雾凇子说道:“祖师爷啊,林骁说的实在太简单了,其实……”接着,他又噼里啪啦一通介绍,把玉虚观如何扬名华夏道门,林骁如何挽救道门中人,又如何被奉为西原雷君的事儿述说了一遍。玄阳子这才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曾徒孙。
“他,他说的是真的?”
林骁在长辈面前不敢放肆,谦逊的说道:“虚名而已,不足挂齿,我能有这般修为,全靠祖师爷当年九死一生从华山深渊之下带出的修炼秘籍。”
玄阳子再一次不淡定了,“你说什么?你破解了秘籍,并能修炼里面的功法?”
林骁不得不再次将认识寻仙,破解玉虚九卷之事一一道来,玄阳子忽然仰天笑道:“天意,都是天意啊……想我玄阳子自负修道天才,参详一生,也未能破解其分毫,原来此卷竟是上古之上流传下来的秘籍。”
林骁知道玉虚九卷是玄阳子一生的执念,便说道:“祖师,玉虚九卷原版与拓本都在阳间,但我能默诵全文,不如我给您默写出来。”
玄阳子更是心情激荡,他如何不想看看为之耗费半生精力都研究不透的修仙秘籍究竟是什么样?当中又有何神奇之处?但此刻放在眼前还有更为紧迫之事,从怀里摸出一方小印,说道:“这是城主印,你拿了我的印章快逃吧。”
林骁推回了印章,傲然说道:“祖师,如果我真要逃离,小小一个巡检还奈何不了我,说实话,之前被缚,我也是顾及月初城的无辜鬼魂,不然的话,片刻间,我们早已远走高飞了。”
玄阳子着急的说:“既然如此,那你们快走啊,要不了多久,忠孝司来人将你们提走,我就帮不上忙了。”
林骁摇摇头,说道:“我走了你怎么办?所以,我们还是要想个办法化解这段事情。而且,我来地狱,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如果被地府通缉,届时,会误了大事的。”
林骁简单的将无忧城对刘婷婷所做之事说了出来,当下,也无隐瞒的,把八大鬼王联袂至西原邀请他帮地府办事,以及自己还要寻找家人和师父的事情都叙述一遍。
说完后,雾凇子满怀希望的问道:“祖师爷,其实我们在无忧城大闹一场,归根到底,还是对方的不是,您看能不能让我们在这个事情上翻案。”
玄阳子来回踱步,“阴司有序,等级森然,不论对方有何过错,这个事情断然无法翻盘,那可是一城之主啊!地府是绝对不允许以下犯上的,更别说普通冤魂袭杀城主了。”
雾凇子仿佛抓住了问题的关键,问道:“地府不是等级森严么?那么是不是上级的话下级一定要听?”
玄阳子答道:“那是当然,所以刚才我给你们城主印,见印如见城主,鬼兵们即便知道你们是重犯,也不会阻拦。”
雾凇子说道:“祖师爷,您认识的地府最大的官员是谁?官阶多大?现在这个事情还在巡检这一层,你只需要找到比巡检还大的官就行了,而且,林骁本就是带着地府密令而来,想必您将这事儿秘密汇报的话,地府高层肯定会出面保住林骁的。”
玄阳子一拍手,“对啊,这事可行,我知晓一位大人物就在悯众司主城巡查,事不宜迟,你们暂且回牢房,我立即动身去求援。”
玄阳子不敢耽搁,着令鬼兵带他们回大牢,转眼竟是出了月初城。
大牢里,林骁几人还是有些担忧,雾凇子在狭小的牢房里来回转圈,偶尔用手去触碰头顶的巡检大印,每次都被上面的鬼神之力弹开。
林骁则让刘婷婷靠在自己肩头,他也明白,此刻所有担心都是多余的,只能等祖师消息了。若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强行逃走,但逃走的话,所带来的后果无疑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整整一天,几人都在忐忑中度过,直到第二日初升的月光照亮月初城,城主府来了一队人马。
女巡检当先走来,身后带着一群明眼一看等级就不低的鬼兵,还有几个身着官服的鬼神,最后一人,更是身着黑底金案的锦袍,气度不凡。
林骁默念清心咒,把手搭在万魂壶上,用心观察着雾凇子和刘婷婷的脸色变化,他实在是怕了对方恐怖的幻术。如果实在等不到玄阳子回来,逃走是最后的选择,不过,能拖多久是多久吧。
到了大牢面前,城主府的鬼兵们无不跪倒在地,齐齐参拜巡检大人。女巡检无视这些鬼兵,竟转头对锦袍男子屈膝拜倒,“黄帅,这便是无忧城大案的要犯林骁。此子战力恐怖,我等实在担心其半途逃走,这才惊扰您亲自出手,还请恕罪。”
说完,其余鬼神一并拜倒,“卑职无能,望鬼帅恕罪。”
鬼帅!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惊出一身冷汗,地上跪着的鬼兵们此刻已经匍匐在地了。
鬼帅啊!论官职的话,在地府可是权利的第二梯队啊。
十殿阎王之下,就是是四大判官,十大鬼将,十大阴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