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无戈善良?是否在母亲眼中,自己的孩子总是好的?尽管旁人都说她冷淡对人,但此刻明魅罗浑身流露着母性的光辉,总是在劝我不要怪她的孩子……
耳边有她的叹息:“桃花,你是无戈的挚爱……上天惩了他,也苦了你……作为母亲,我只望你们能相守一生,相扶一世!孩子,是你们生命的延续,也是无辜的……对不对?”
我怔愣的看她,她再次意味深长的看我,轻轻安抚我的手背:“你是个坚强的孩子,断不会如我一般……”
我难解的看她,却发现自己囫囵的说不出话来了?只见她缓缓起身,旋身迈入花丛,我才惊觉的站起来……张口唤她,却不知如何呼唤,她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不染凡尘……
似是感应一般,她回眸对我嫣然一笑,眸光透过了我,看向整个魅罗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好好爱他,好好守他。如果不能和你爱的人相守一生,那么将他放入心底……一辈子。”
她的声音原本就轻幻,一阵迷雾过来,便没了一点痕迹……浮萍无根的感觉,让我心下焦急,忙回头朝那宫阙窗棂看去,却见身后早已没了景象,眼前除了白雾迷蒙,再无半点清幽美景?
心中一震!我犹如花瓣凋落般的飘摇开去……
无力感涌来,我耳边似乎有女子的清脆谦恭的嗓音……
“风老板总是让夫人沉睡,这能成吗?”一女子哀叹焦急道,却是熟悉的很。
“海上风大,这门窗还是别开着了。”另有女子的声音,她话未落,有窗棂阖上的声音传来,但听她劝慰道:“风老板精熟医理,这么做定是为夫人好……槐儿姑娘莫要心焦,来,我们先出去吧。”
轻轻的对话声,和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慢慢消失,隐约有槐儿的声音:“清烟姑娘,今日怎么没见风老板啊?平日里,这个时候风老板都会来看望夫人的……”
我脑海有些紊乱,但听清烟回应越来越远:“越接近北真国,这水路上求见的巨贾也就越多……今早,风老板召见了漕运的人,这会儿还要配置些药石……”
她们离开后良久,我才从白雾中挣脱出来,浑身却似被抽离了一般,手心潮湿而微凉……愣愣的看向周遭,这才发现我正置身于一间宽敞的寝房?这居室恍然熟悉……清烟姑娘?
‘奴婢清烟,是黯冥宫的侍婢,常服侍尊主于船舫。’那年的少女如是说。
意识有些回笼,我慢慢能够思考起来:黯冥宫向来分工仔细,清烟在……那么我这是在船上吗?还说什么漕运的人?
心下未定,我有些不安了!想开口唤槐儿,却浑身无力的紧……脑海盘旋着一幕幕,梦里的人是如此清晰!他的母亲,明魅罗?神神鬼鬼的事啊,原来都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这个时空,盛行神鬼?我在二十一世纪的唯物思想,俨然被这个时空的经历颠覆了!
我胡思乱想着,思绪回到了当日……风情邀约之后,我沉睡到如今吗?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想到风情的‘不情之请’,我竟无来由的心中沉闷……风情没有明说,可他的意思是如此的明显:不过是警告我为人妻要守本分,莫要想着过往的一切?
如果爱是一种感觉,那么不爱也是一种感觉……这是最难抉择的?风情言下之意,是否在说,这也是最容易犯错误的?
我明明自认清者自清,为何面对他……我总有种难以坦然的感觉?脑海渐渐清醒起来,我又为何……会在这驶往北真国的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门扉开启的声音传来,只觉一阵凉风灌入,我不设防的打了个哆嗦……
“夫人,您醒了?”槐儿悲喜交加的声音传来,她眼眸已然有些泛红?她紧紧抓住我的手,语音有些颤抖:“夫人,您饿吗?您冷吗……”
看着语无伦次的槐儿,我无力的对她牵扯出一抹笑:“槐儿……”
“夫人……”槐儿泣声呼唤我,终是趴伏在我身上大哭起来。
我本就无力,被她这样动情的半压着,唯有暗叹无语……看向几步开外的俏丽婢女,只见她盈盈有礼的对我道:“夫人初醒,奴婢去端些暖脾的粥来……槐儿姑娘先侍候着,清烟这就回来。”
槐儿扶我坐起,眸光倒是一刻不离我,她仔仔细细的替我笼好轻裘……轻裘?我有些愕然的看着这柔软珍贵的服饰,饶是如此,我还是觉得冷呢!
“夫人,你想要什么吗?”槐儿紧张的问询。
我呆呆的看向槐儿,只见槐儿身着厚实的冬衣……我简单的洗漱后,就着她的手喝了些水,待喉间舒适些才轻声道:“海上是不是很冷?”
槐儿忙道:“如今已经十月底了,这海上自然是冷得紧呢!夫人万不能着了凉……”
“十月底?”我惊愕不已……我到底昏睡了多久?
槐儿似是意识到我的疑问:“夫人,我们这是去北真国的水路……清烟说,待到十一月初,便能到达北真国……您这一睡,也睡了近一月了。”
得到槐儿的确认,我是如此的惶然……难掩的惊诧和不安:“我竟然昏睡了这么久?”
槐儿垂眸,点了点头。我抽离般的无力感越加明显:“槐儿,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得什么病了?”
话一出,我才发现我有着不安,原来我是如此脆弱的吗?槐儿闻言,贝齿轻咬红唇,在我的凝视下,她终是抬起脸庞:“夫人,您不会有事的……风老板定会救你的!您只要好好调养就成……”
槐儿的惊惶关切,在清烟端着炖盅进来时安定了些,只见她看了清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