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回神看他,却见明爷幽冷道:“妖孽丫头,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我本不想和他计较,可他开口闭口的妖孽,让人心里恼火起来,我哼道:“明爷过奖了!桃花不过是在想,我牙又不尖,您老干嘛总说我牙尖嘴利?莫不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了?”
明爷白须轻颤,似欲朝我走近,我心下倒也有些害怕了……却听门口处,那飘渺清淡的声音传来:“主公,莫要和她一般见识才好。”
明爷侧首,我也朝那人看去,一袭如烟软袍衬得他如谪仙般无瑕,明爷看了他一眼,沉思一会儿道:“风儿,你可莫要惯着她,也莫要心软。”
我一怔,风情飘渺无波的声音道:“谨记主公教诲。”
明爷对我‘哼’了一声,便不再逗留的朝门外走去!我被这突然的气氛震慑,明爷对风情如此亲昵,似乎比冥无戈还要亲昵?或者说,风情并非是受冥无戈之托,而是受了明爷的嘱托?我心下一紧,茫然的看向风情。
明爷自风情身侧走了出去,风情沉静而立,他目光却并未看我。
明爷走了一会儿后,风情对我开口道:“岁姑娘,惹怒主公断然不是件好玩的事……当然,姑娘有姑娘的理由,风情只是提醒姑娘记得他的话,无论多难,都要好好活下去。”
我落寞的看他:“风情,你到底是受谁的托付,照看我呢?”
风情眸光微转,清澈的眼眸朝我看来,淡淡一笑:“风情照看不了姑娘多久,风情也无法照看你,一如风情三年前,无法替牧照看你一样。”
我心中一颤,心隐约有些空了起来,一时无法出言,却见风情倚靠门柱,浅笑的神情恬淡如仙道:“岁姑娘可知道,那年牧从西漠回来,在情庄逗留了多久?”
风情似乎并不需要我回答,他那么飘渺道:“一个月,在这整整一个月里,风情听了九十遍《笑傲江湖》,九十遍《古老的故事》,九十遍《长相守》……”
我怔愕的看着他,却见风情笑得那么叹息:“世人晨昏定省,昭公子夜阑人静还有一曲,所以一日三遍……岁姑娘,风情记得和你说过,牧是这世上少有的痴儿,他的执着,望姑娘好生重之?”
我水雾弥漫眼眸,心无法遏制的揪紧了起来,我原本一直奇怪,天下人都说我是桃花夫人,而时过三年,风情为何坚持称我为岁姑娘?原来在他心中,一直是为昭牧不平的!他只觉得,我是那个负了昭公子的岁姑娘吗?
风情的声音依然飘渺:“风情也和姑娘说过,风情与你虽没有深交,却与牧相识十年?那年,姑娘离开情庄时,风情便猜想了牧的执着,只是没想到他会为你如斯,这份情爱,竟远远超过了蔚晚秋……风情更没想到,姑娘会将他的情意,忘得如此彻底。”
我心中一痛,眼泪终是悄声无息的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