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我看着眼前的繁花似锦,心里泛起难以言喻的情愫……当日的一幕一幕似乎刻入了心里,一连几日下来,只要想到他的那句话,我心就开始疼!
“夫人,尊主都已经备好了,天蓝送您出去吧。”
我回神,愕然道:“去哪里?”
天蓝面现惊异之色,看着我道:“夫人,难道你不知道今日回黯冥宫吗?”
回黯冥宫!?我真的不知道!那日过后,他依然待我极好,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是否还信我?期间,只有锦娘替我诊过一次脉相,我看到了她讶异至极的神色,便再没见过她了!
却原来他已经准备回黯冥宫了吗?我忙点头,又摇头,红了脸颊:“哦……我忘记了。”
天蓝对我微笑了一下:“夫人,尊主这些日子虽说是忙吧,但也没离开多久啊!瞧您总是神不守舍的,这回黯冥宫的路上,您天天对着尊主,够你看的了呢!”
我心中悸动了一下,恍然想起当年去龙门关的那些日子,我便是与他独处了好多日子,原来又要如此回去了吗?黯冥宫啊,这些年恍如梦中一般,那里有着世间最宁静的宫邸,也有着……
我心中莫名的失落了,回黯冥宫,可是要面对她们?我有些艰难道:“天蓝,若雪夫人也同行吧?”
天蓝又是一脸讶异,我忙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夫人,莫非你不知道?”见我愣愣的看她,天蓝伸手摸了一下我额头,叹了一声道:“若雪夫人早在半月前,便已经启程回了黯冥宫了。”
“什么?”我惊愕的喃道……
我本是孤身来此,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天蓝想必在得知冥无戈要回宫的时候,就简单帮我准备好了。此刻,我坐在这内部极为宽敞的马车中,车厢依然华丽,真是他的风格呢!
这垫了名贵毯子的车厢中,熏炉的香味依然是他惯常使用的,如此精心的布置,让我泛起了熟悉的感觉!想起当年的,我还觉得他是挑剔的男人,出一趟门,把熏炉都搬来了!
思及此,我装作不经意的看他,他一如往常的垂目看着手中函件,偶尔左手动上几笔,像是批改作业的老师一般,不过估计没有这么淡漠的老师了!这次回黯冥宫还有三个侍卫,冷清冷然,和赶车的侍卫冷峻,但我知道这只是明里用来充当公关的,暗地里的冥人侍卫就不是我能估计的了!
自打我清晨坐上马车,他似乎一直都很忙,矮几上有着蜡封的信件还是有好几摞!我想起他以前也是这样,只是那时是深冬,此刻却是夏末了。
我想,他还在生气吧?只是我无法理解的是,他为何每次和我冷战,都还要让我出现在他面前呢?冥无戈,你到底有着怎样的性格?不是纯粹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我胡思乱想着,忽然马车停了下来,我摇晃了一下,他似乎也微微顿了一下,但听车外冷然的声音传来:“主人,西名山暗人相请。”
冥无戈凤目微动,面色略冷:“不见。”
我一愣,他的声音带着恼意?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语气,似乎只有在我惹怒他,他才为数不多的有过?比如我拒绝他……
冷然应声称是,马车又加快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在我昏昏欲睡时马车又是一阵轻晃,整个人朝矮几撞去!‘咚’得一声,我痛呼一声,手肘被撞得麻木,我抬眸,惊见他眼眸如夜的看着我,他绝代的容颜没有丝毫波动,我忙小声紧张道:“对不起……打扰你了。”
我几乎以为他要对我开口了,车外又有冷然的声音道:“主人,有人在这十里南亭相候,说是主人过目一样东西后,必会相见。”
冥无戈没有回答冷然,却开口对着车门道:“冷峻,稳着点驾车。”
车外的冷峻忙应声称是,他对冷然应了一声,只见冷然将窗棂处的帘布撩起一些,递进一个盒盖半开的紫木匣子,淡淡的幽香似是紫檀木?
我的角度看不清匣中之物,却见冥无戈墨瞳幽深起来……在我还没回神的时候,他冷声道:“亭中之人,何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