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并没被劫出‘喜相逢’?我忽然害怕起来,越是这样,就表示我被撕票的可能性越大了!
“主人,人已经带来了。”这一声音没有温度的声音,却是那么的熟悉?
我忽然颤了起来,是他?难道他就是叶掌柜和芸娘所说包下三楼的贵客?
“属下告退。”冷然的声音轻轻道,只听门扉阖上的声音传来,‘总统套房’再次陷入了沉寂。
我心思紊乱的端坐在椅子上,慢慢被他解开了眼睛上的手绢,随即胸口一震,只觉得身子的僵硬感顿消,他解了我的穴!
可是我发现,浑身越发僵硬了,慢慢抬起头,望进他漆如夜空的双眸,他身后一灯如豆,更是映照着他的容颜灿如春华,皎如秋月……我呆呆的看着他,恍然回神,我此刻是女装?!更来不及卸下指环!
心跳骤然加快!我慌忙站了起来,倒退着数步,身后抵住了梨木圆桌,慌乱的偏开脸:“你……”
冥无戈一身雪白的云裳,烟玉丝带衬着乌黑的长发,绝代如神祗的五官,在烛光下有一种不似真切俊逸!他眸光深得让我不敢看进去,淡漠的容颜上,有着不易察觉的波动。
“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吗?”他的声音和两年前一样,却似刻意隐藏了温情?
他慢慢朝我走近,我难掩惊慌的看他:“我……”
他伸手朝我而来,我仿佛又看到,他曾经这样的替我拂去凌乱的发丝……手腕一凉,却见他已经执起我的左手,看着我手指上的指环,我还未回神,手腕似欲痛裂开来!
“真的是你。”他肯定着喃道,如夜空的眼眸凝绞着我的,手轻抚过我眉心的烙痕,怔怔的看着我,好像很久很久了,久得我以为时间已经凝固了。
我心中只是被疼痛和慌乱纠缠着,他原本沉淀世情的眼眸,慢慢流转着冷意和难测:“这样的眼神……原来真的是你,你宁愿呆在这里,也不要和我在一起?”
我颤了一下,手腕的痛楚令我咬白了下唇,实在受不了了:“冥无戈……好痛。”
他微怔,眼眸流过银泽,却有着难掩的深邃和不舍,忽然他甩开了我的手,我被他的力道震得一个趔趄,摇晃着扶住梨木圆桌。
我惊惧的看他,他眼中复又冷了下来,携着无比冷意道:“你这样擅于伪装的女子,还会痛吗?你们,真的是岁无生的弟妹?”
我一愣,只是震惊他的话,你们?他还没察觉到我和桃公子是同一人吗?想来是冥人尚未确定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龙浪要为我设置身份了,龙浪故意的,他故意将我推出去,想让冥无戈始料未及!
龙浪很明白,冥无戈很快就会知道我和桃公子,就是同一人!所以他才给我下了一心散?到底是为了控制我,还是要挟冥无戈,我却又是分不清了?以他震惊我是处子之身的神色来看,恐怕他是要挟冥无戈为多吧?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忽然不知道如何说,声音慢慢淹没。
“哦?那么岁姑娘,究竟是怎样呢?”他的声音除了淡漠,还是淡漠,似乎刚刚眼中的深邃和……不舍,从未有过?
或许因为他曾经对我温柔深情过,此刻他这样冷入人心的模样,让我极度的陌生和害怕!我轻轻摇了摇,艰难道:“你……你去找过岁无生了?”
冥无戈眼眸看向我,缓缓道:“你,若是真如岁无生所说的那样……那么岁桃花,你是我见过最会伪装的女子。”
我双唇轻颤,人人都说桃公子能言善辩,到了他面前,我从来都不知道我有那么本事!我竭力让自己镇静,强自道:“冥无戈,你我早已两不相欠了,你这是何必?”
眼前云裳拂过,我身形一转,梨木圆桌抵着我的后腰,他再一次扣紧了我的手腕,眼眸不再淡漠,却有着恼意的凝视:“你,还是我见过最无心无情的女子!”
我一怔!无心?我忘记了手腕的痛楚,只是心却肆意的绞痛起来,喃道:“我的心早就已经不见了……哪里来的情呢?冥尊主?”
冥无戈几乎要捏断了我的腕骨,我回视他,没有丝毫躲避,我维持着这样的微笑看他,原来他也会有这样强烈的怒气?我一直以为,他的生气是以冷漠来代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