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隐约约听到有脚步声走近,我是因为白天昏迷过好几个小时,睡不着才闭着眼睛装睡,免得那个女奴阿莲一直守着我。
谁这么晚了还来呢?阿莲不是说,依拉今天不会来了吗?难道那个格伢被我气得不甘心,又来了?
我觉着榻上一震,心中有些惊慌,强自镇定的故意装睡,可我总感觉有一道视线锁着我,终于感觉装不下去了。
耳边传来低低的轻笑声,我倏的睁开眼睛看向来人,湛蓝的眼眸光彩流动,深邃而俊美的脸上挂着浅笑:“你的睫毛可比你的心诚实多了。”
我看着他一身匈奴贵族似的暗蓝色裘缎皮袍,褐色的长发结挽与脑后,衬着一条玉带,在烛光下流动高贵的神采,年青俊美的脸上难掩英气勃发,腕上重新带上了那串熏香宝石手珠。
“沧奚……王子?”
沧奚湛蓝的眼眸清凝:“你已经知晓了?”
我点头,慢慢坐起身来,沧奚将一个很大的裘毡放到我背后让我靠,边道:“听说你脚受伤了?现下觉得如何?”
我摇头道:“说是骨折了,可能要歇几天呢……”
他看着我额头的烙痕,目光温柔道:“你这里怎么伤成这样?”说着他伸手拂在我的额上,指尖带着一丝冰凉。
他随即收了手,微笑道:“我的手很凉吧,定是夜里的路上太凉。”
我微笑了一下:“额头的疤,是我做法时不小心留下的。对了,你父亲没事了吧?”
沧奚点头:“精神好了许多……难道,你是因为替我父汗做法而受的伤?”他蓝眸歉疚道。
“差不多是吧!”我笑了笑,不解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歇息?”
沧奚一愣,目光有着一丝狡黠,却不答:“塔里说有个女子戴着我的手珠,我就想起了你,你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