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已经辜负了晓玲,难道你还要辜负我们大家么?”以菱想要拖着他去照照镜子,可实在拖不动,“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让我妈暗地里掉了多少泪,她可是把你当成亲生儿子。”
岳志恒忽然嚎啕大哭起来,他还有理智,知道自己不该如此颓废、萎靡,可他实在控制不了自己伤心的情绪。
以菱也跟着泪水泛滥,他的潇洒和俊逸去哪儿呢?他的睿智和幽默去哪儿呢?她一定会揪出那个凶手,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但孙筱,一定和晓玲的死脱不了干系吧,所谓无风不起浪,否则怎么会有人偏偏揭发是她呢?
她刚刚熄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了。
吃过午饭,以菱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晒太阳,她本有午睡的习惯,可想到大哥那个样子,怎么可能睡得着?她不睡,乐儿自然也不睡,在花园里自娱自乐,时不时跑上来和妈咪瞎扯几句。
太阳暖暖的,催眠的能力很强,以菱终于有些困意,但白少堂却出人预料地出现了。
白少堂很少来这里,以菱自然知道他有事找自己,问:“出什么状况了么?”
“一切很顺利,我只是来向你汇报一下工作情况。”白少堂道。
以菱笑:“那你汇报吧。”
她心里清楚,白少堂那么狡猾的人,绝不会做汇报工作那么无聊的事,应该是趁现在形势迫人眉睫,威胁她先送若萱出国,否则他将不会继续帮她做事。但他不明说,她干嘛捅破呢?就比比谁更狡猾吧。
于是,白少堂讲起他这些天做的事,无非是联络了政府部门里谁谁谁投诉孙筱的舅舅,又如何得知孙家医疗事故的信息,说的人觉得无趣,听的人更觉得无趣。
以菱在他的催眠下很快睡着了,她一个小女人,对商场上那些尔虞我诈实在不感冒。
白少堂望着睡去的以菱,眉头抖动,她明明知道他的来意,不问也罢了,居然还当着他的面睡大觉,真是可恶。他更抱怨自己,早知道直截了当明说好了。
他看着以菱那张和若萱一模一样的面颊,竟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其实他依旧天天去看若萱,但他真的累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所以,他才如此迫切地想要送若萱出国,让她接受更好的治疗,让她早点醒来。
白少堂见这样的情况,无奈地打算离开,可起身后,却鬼使神差地脱下外套披在睡熟的女人身上。
俯身的那一瞬,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和若萱一样的味道,心神竟有些恍惚,脸不禁贴了上去。但他的理智很快阻止了进一步的冲动,迅速直起身子。
据说,男女间的吸引,便是一种气味的吸引,每个人不是在寻找爱人,而是在寻找喜欢的那种气味。而他,竟然在其他女人身上找到了那种如罂粟一般吸引她的气味。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定是他太想念若萱,所以产生了错觉。
人,作为一种有思维的高等动物,无论你有多么聪明,多么狡猾,在面对感情,都有可能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