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武氏王族(2 / 2)

赵挽华瞥了恶四一眼,不悦道:“齐风,坐下。”</P>

恶四冲恶九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坐下了。</P>

恶九嘀咕道:“生什么气啊?小气鬼,奴家也就问问…谁不知道这几人中,就你和齐府有仇。”</P>

“有仇怎么了,你有证据吗?!你这是污蔑!”</P>

恶九瞠目道:“奴家污蔑你?实话还不让人说了!有本事就外边儿比比去!看看到底谁家的毒更厉害!”</P>

“比就比!”</P>

“奴家忍你很久了!”</P>

一看他们几个稍微和城主走近了一些,恶四这个心机狗就会跑过来耍些小手段,把他们从城主身边挤走!</P>

“我也忍你很久了!”</P>

十大恶人里,这个恶九最喜欢往城主身边凑,总用一副娇滴滴的假模样去骗取城主的关心,可恶的女人!</P>

“打一架!”</P>

“走!”</P>

“我还怕你!”</P>

说完,二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冲出去了。</P>

赵挽华漠然放下筷,拿过阿仪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道:“让恶九留在客栈等候商队消息,沈樱河她不用去了。”</P>

说完,她站了起来,准备出门了。</P>

阿仪冲恶大招了招手,恶大走近了她,“阿仪姑娘?”</P>

将赵挽华吩咐的话重复了一遍后,补充说:“看好他俩,别惹事。”</P>

恶大点点头,表示知晓,而后想到什么又问:“阿仪姑娘,你帮我问问城主,我们十大恶人可以改名吗?”</P>

“为何改名?”</P>

“老八整日昏睡如死猪,老六则摇身一变成了副城主,如此一来,这就少两个了,以后能不能叫八大恶人?或者将他们剔除出去,再换两人上来,亦无不可!一直这么少着人,有损我哥儿几个赫赫恶名啊……”恶大愁眉苦脸地抱怨道。</P>

上回在雍州城,几个不知死活的地痞竟敢前来挑衅,恶大教训完人后,亮出自家“十大恶人”的招牌,可人家压根不信,还说他们这帮人欺世盗名,明明只有八个,竟敢妄称“十大恶人”。</P>

阿仪听罢,无奈地说:“这事不必请示小姐,你们看着办吧。”</P>

言罢,她便追随赵挽华而去。</P>

……</P>

沈樱河穿城而过,一眼望不尽头尾,远远看去碧水连天。</P>

杨柳夹垂两岸,细风拂起的杨叶如万条青烟,摆荡摇曳。</P>

河上船只穿梭,往来名利之客,游玩过旅之人众多,好不热闹。</P>

赵挽华和阿仪装作游人,包下了一叶小舟,从上渡口顺流而下。</P>

上了年纪的船夫站在船头轻轻摇橹,赵挽华和阿仪并排坐在船舱里,轻声交谈着。</P>

阿仪满心狐疑地端详着眼前这艘饱经沧桑的木船,嘟囔着抱怨道:“您这回怎么选了这么一艘破烂不堪的船?”</P>

刚才在渡口,明明有无数艘崭新、奢华、宽敞的船只可供挑选,可小姐却偏偏挑中了这么个寒酸破旧的小船。</P>

四根圆柱形的木柱勉强支撑着顶盖,四处漏风、极易溅水暂且不提,舱内仅有一张小木桌,一壶清水,和四个黯淡无光的小灰茶杯。</P>

她们虽然只有两个人,就算不租个大船,也不至于如此破败不堪吧?</P>

这实在不像她家小姐以往一贯奢靡享乐的做派。</P>

自从遭受情伤以来,小姐变得稀奇古怪的,哎。</P>

“我只是想到了江离,”赵挽华凝视着水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怀念,“若是江离在,哪还需要我们耗费数日去打听收集消息,恐怕此刻已将王陵踏为平地了。”</P>

阿仪一叹,“少时不知江离好。可小姐,这船跟江离有什么联系?”</P>

天光已偏,照的河面彩光粼粼如宝石。</P>

赵挽华已经站起了身,走到船头,冲摇橹人喊:“老翁?可听得见我说的?”</P>

船夫白发随意扎在脑后,摇着船桨,没有看身后的赵挽华,还在乐呵的吟背,“古来今时多少事,笑看人间沉浮。”</P>

赵挽华不慌不忙道:“看在你我同宗的份上,你这一次的怠慢,我便不和你计较。”</P>

“什么?啊!”阿仪猛然站起,偏巧一艘大船从旁经过,掀起的波澜让船体晃了晃,她差点没站稳栽进水里。</P>

后面的“怎么可能”自然也没被吓了回去。</P>

这长得跟穷破落户似的老头,居然是武周王室中人?!</P>

“你不愿和我聊,没关系。带我们去家里坐坐,我可以和你儿子聊。”</P>

船夫笑容滞了一瞬,“官家小姐,我就是一老实船夫,实在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您认错人了吧?”</P>

赵挽华略一沉吟,小船摇进了桥洞,她本就穿了一身黑衣,一进去似要与这永不见天日的黑暗融为一体,表情不明,却能听出声音里的寒凉和无情:</P>

即便认错人也无妨,多探寻询问,定能找到你家,届时尽数诛灭便是。”</P>

阿仪抚着刚才惊魂一刻差点跳出来的小心脏,小心翼翼地坐了回去。</P>

嗯,就说小姐怎肯屈尊降贵坐一艘破船。</P>

原来如此。</P>

她这个旱鸭子还是老老实实坐着吧。</P>

船夫老翁听完,无语凝噎。</P>

他实在不知这丫头在外飘摇到底经历过什么,杀人脱口而出,毫不避讳。</P>

不是说当了一城之主,这般没个端正模样,下面的人能信服?</P>

“你想要什么?”</P>

“你带我回你家坐坐,自然会知道我要什么。”</P>

“你既知老夫身份,便知你不该来与我相认。”</P>

赵挽华嘲弄看他,“谁说我是来和你相认的?”</P>

船夫实在不知该怎么形容这个离经叛道的丫头,转移了话题,“不是来相认,那你有何目的?还有,你为何不叫我舅舅?”</P>

赵挽华一把扯断前方都快延伸垂落到湖心,挡住她去路的柳条,“江离,也就是鬼哭书生和我谈起的时候,只说了我有一个唯一活着的民间亲戚,在沈樱河边划船当船夫。辈分年纪、长相穿着,人品亲疏,我一概不知。”</P>

“我没打算来找你。”</P>

“只是来瞧一眼吃人的沈樱河,恰好在渡口认出你了而已。”</P>

“……”船夫听得一脸茫然。</P>

这都什么跟什么?每个字他都听明白了,连在一起怎么就听不懂了呢。</P>

认出来了?但不是为了相认。</P>

那还能是为了什么?</P>

“带我去你家。你若再不愿,我只能马上拆了你这破船。”</P>

阿仪惊恐万状的一把抓紧了旁边的船沿。</P>

这河这么宽,河面也没有支撑,轻功也飞不回河岸!</P>

“那谁,你快答应了啊!”</P>

她家小姐可真做得出!</P>

“行行行,老夫下一个渡口就靠岸。”</P>

船夫,不,应该叫武靖安,无奈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