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如前脚刚踏进宿舍大门，曹鸣轩的电话就到了。

“回到宿舍了吗？”

“已经到了，正准备去洗漱。”周雅如边接电话，边借着走廊的灯光从架子上取出脸盆毛巾和牙刷。走去阳台的路上，她尽量压低声音。“你也快点回去吧。”

曹鸣轩在宿舍楼下朝她挥了挥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徐璐在路上遇到曹鸣轩，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这么晚回去，不会被宿管阿姨骂吗？”

“没关系，我脸皮厚。”自从和周雅如谈恋爱以后，曹鸣轩已经渐渐习惯了宿管阿姨的河东狮吼。每次周雅如在公司加班，他都不放心让她独自一人回学校。

“雅如真的很幸运，能够有你这样的男朋友。”

“璐姐，你也一定会遇到对的那个人，所以不用羡慕我们。”他对徐璐和傅子俊的事情有所耳闻，这样说明显是在告诉对方，傅子俊不是那个对的人。

徐璐听后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临近圣诞节，街上的树木被挂上了彩灯。青葱碧绿的圣诞树矗立在市中心最繁华的隆发商业广场，周围挤满了前来拍照留念的人群。广场另一侧的喷泉，跟着音乐欢快的节奏，时而冲向天空，时而散落成水雾，飘回到池里。

当周雅如发现曹鸣轩的身影时，他正站在人群中央平安果。

他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话的语速虽然不快，但是表达得十分清晰。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成了好几单生意。周雅如走到他身边，帮忙一起叫卖。

人潮涌动的广场，迅速见底的纸箱，还有天空中缓缓飘下的雪花。

突如其来的第一场雪让曹鸣轩兴奋不已。他正要牵起周雅如的手，意外发现对方死死盯着前方一对中年夫妇。

那对中年夫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中年男子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一件灰色的毛呢大衣，里面是白衬衣和宝蓝色的针织衫，显得十分成熟稳重。身旁的女子看起来年纪要小很多，最多三十岁出点头，亲昵地搂着男子的胳膊，时不时地撒娇。

中年夫妇迎面向曹鸣轩他们走来。周雅如的手心渗出汗来，握着的手越缩越紧。

等到四个人终于打上照面，中年男子突然愣住，接着露出尴尬的表情，看向周雅如的同时叫出她的小名。“小雅？”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