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张不谙世事的单纯脸蛋，林芒第一次觉得，社会对他们来说委实有点太残忍了。</P>

还没等适应人类社会规则，上来就是一记生活的重击。</P>

要按照这样的程序下去，等他们那天突然醒悟，明白这些数字背后真正的意义，不黑化做出些什么报复社会的事才不正常。</P>

看他们这么可怜的份上，也就原谅了他们妄图用两个半月饼贿赂她的事。</P>

厨房有青妈跟小青在，也用不了这么多人，林芒被分了个剥蒜的活。</P>

春花跟周周坐不住，不是跟着小草上山下水潭的窜乱就是围着厨房绕圈圈，只有黄牛踏踏实实地坐在椅子上一板一眼地玩手机。</P>

林芒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P>

App叫华夏妖怪资格题库。</P>

——请问成语“一臂之力”在新华字典的解释中是什么意思？</P>

A. 形容一个人力气超级大，一臂膀就能揍晕对方</P>

b. 形容一个人力气非常小，连自己的胳膊都抬不起来</P>

c. 形容一部分力量或者不大的力量，表示可以帮一点忙</P>

d. 形容人很无聊，喜欢闲着没事量自己的胳膊</P>

不等她感慨现在妖怪界如此时髦，就眼看着黄牛丝毫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d。</P>

林芒：“………”</P>

嗯，拿到华夏妖怪合格证的路还很长，慢慢来吧。</P>

许是她散发的感情太过强烈，黄牛突然抬头，正好撞上林芒的眸子。</P>

黄牛憨憨地摸了摸脑袋，一脸诚恳谦虚地开口：“老大，这道题我不会做，你能教教我吗？”</P>

不等林芒拒绝，黄牛的小眼睛就变成了星星状。</P>

“在妖管局的时候，春花跟周周就跟我说了好多老大你的事，”</P>

“他们说你在派出所端着铁饭碗，一个月有三千块钱的工资，管吃管住，还能打架。”</P>

“我什么时候也能跟你一样厉害啊？”</P>

真诚中又透着实打实的崇拜。</P>

林芒：“……”</P>

剥蒜的手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往哪里放合适。</P>

最后她还是低下了沉重的脑袋，“那道题不会，我看看。”</P>

五分钟后。</P>

林芒面无表情：“听明白了吗？”</P>

黄牛对手指：“嗯……好像有……”</P>

林芒：“这个事呢，你要有点良心，也该装懂了。”</P>

林小神仙这一生放荡不羁自由快乐的像只野驴，很少有佩服什么人的时候，这一刻，她由衷地觉得：</P>

妖管局的老师，配享太庙！</P>

有他们三只小妖怪加入，方家中秋节的这顿午饭格外热闹，后山养在水塘里的虾和鱼全都没逃过宿命，干打鸣不干活的大公鸡也全上了餐桌。</P>

春花还蠢蠢欲动想上手解决小紫来着，好在青妈拦了一手。</P>

最后他们三个小妖怪是扶着墙出的门，肩上手里拎了大包小包，除了吃的外还有不少小草的玩具。</P>

周周乐得眼睛都眯成了条缝，春花为了抢那个能学他说话的塑料花，整个人都快挂到黄牛脖子上了。</P>

看着他们欢快的背影，方元青忍不住感慨，“真好啊！”</P>

林芒挑了挑眉，不解：“有什么好的？”</P>

方元青微笑：“真怀念啊，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脑子，永远带着股休想让任何一点知识灌进脑子的坚韧不拔。”</P>

他转头看向林芒：“你以前也是这么‘油盐不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