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P>

祁阳不理解，但也没打断虞珂。</P>

他不明白，虞游却知道她为什么高兴。</P>

心顿时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一样，泛起密密麻麻的疼。</P>

虞珂真的太孤单了。</P>

纵使在他面前表现得再乖巧可爱，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P>

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多少实感，只知道一定要带他逃离死亡的结局。</P>

其他什么都不重要。</P>

所以在知道他们能听到她心声的那刻，才让她生出一种其他人也觉醒了的错觉。</P>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其他人也在慢慢觉醒，拥有独立的灵魂。</P>

她置身繁华的都市，生活每天都很喧嚣，可她却始终融不进去。</P>

所以哪怕是讨厌的人觉醒，也能让她短暂的获得快乐。</P>

虞珂唇角扬了扬，依旧看着外面：“一个人活着真的太累了，你知道吗，每次轮回你们都一个样子。”</P>

“每一次重生的开头都是霸凌，然后是谩骂，那些词我都能背下来了。”</P>

“开始的时候我也试过反击。”</P>

“老实说，很容易，但是反击好像也没什么用。”</P>

“等到下一次轮回，你们就又会变成以前的样子。”</P>

“然后开始重复之前做过的事，说过的话。”</P>

“你们就是傀儡，真的特别没有意思。”</P>

“你是这样，虞家人是这样，高三12班的人也是这样。”</P>

“就连我的哥哥，虞游，你也是这样。”</P>

虞游一愣，猛地看向虞珂。</P>

虞珂望着窗外，只留给他们一个侧脸，让人看不透说这话的她是什么心情。</P>

可虞游就是感觉她整个人都要碎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蝴蝶飞走一样。</P>

所以在虞珂看来，他对她的好，也是剧情设定？</P>

在小说设定里，他是唯一会站在她那边的人，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维护她。</P>

如果剧情不这么设定，他也许也会跟其他人一样，站在她的对立面指责她，污蔑她，伤害她。</P>

跟虞修虞献一样。</P>

虞游感觉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一阵阵的发疼。</P>

连鼻尖都开始发酸。</P>

他突然有些看不懂虞珂了。</P>

她既然知道，知道他对她的好只是剧情设定，那她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好？</P>

每次逃命都要带上他。</P>

如果没有他，她一个人说不定早就逃脱了。</P>

即便知道他是累赘，可虞珂还是没有放弃他。</P>

甚至到了现在，也还在为他打算。</P>

虞游感觉眼眶有些热，忙低下头，强行忍住心底的酸涩。</P>

祁阳看了虞游一眼，假装没看到他的失态。</P>

老实说，他挺羡慕虞游的，有虞珂这样一个事事为他考虑的妹妹。</P>

他和妹妹的感情虽然也可以，但远没有虞游虞珂的感情深厚。</P>

虞珂回过头来看向虞游，明明是很戳人心窝的话，她却说的浑不在意。</P>

“所以啊，当知道你们能听到我在想什么的时候，我其实更多的是开心。”</P>

“我也想知道我这么久以来的坚持到底是值得的，还是一场笑话。”</P>

如果听到她的心声后虞游表现出来的是害怕，冷漠和疏离。</P>

她也许真的会不知道自己做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P>

被操控的人生中获得的唯一一丝甜，也像是裹了蜜糖的砒霜。</P>

她也许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