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愣怔在原地,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那块布真不是什么人的衣服,而是一块挺大的破布,这个新翻的土里也没有自己的女儿。
他脑袋瓜子也是嗡嗡作响,说不上是被自己吓的,还是紧张的。
军器监编判这活一听名字就是和兵器有关,宗政骞尧第一天上任,自己对这行还不太懂,那干嘛呢?总不能在屋子里干坐着吧,到时候就更什么都不懂了,巡视是一个比较好的方法,可以看看南北城军器作坊,了解一下弓弩院的情况,好,那就这么定了。
芊辰辰带着兵在教练场摸爬滚打的时候,赵九就在远处观望,被关了三天,今天才出来,其实,从老皇帝赏赐与他金银财宝那时候起,他可不必在家里面壁,但是老皇帝没直说,他也没着急出去。
“你刚才拼的长枪还挺带劲。”芊辰辰下来的时候,他说道。
“你可别取笑我了,我就是和这帮男的逗着玩玩的,别当真。”
“啊,你说这话,我给你告诉父皇,就说你练兵不专心,就是闹着玩。”
“那你去啊,要不是有那一个月几个银子,本姑娘我还真懒的干这个。”她昂着头说道。
“诶,说真的,你领着的那个小兵叫什么?”赵九问道。
芊辰辰转过身,面对着他盯了半天,眯缝着眼睛说道:“怎么的?你这是审问我吗?丫头秋雨也不让我带,我自己就不能弄个贴身的小兵?”
“他晚上不和你一起睡吧?”赵九道。
芊辰辰伸出一根手指一指他,怒道:“你……别胡说八道!”
“嘻嘻,我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挨着你睡的?”
“我让你在口无遮拦,胡说八道,看我不踢你。”芊辰辰说着还真上脚去踢赵九,赵九也不怒,反而躲闪着,逗弄着她来踢,她也踢不着。
这一脚用力过猛,芊辰辰整个身子向后倒去,赵九飞身上前,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背,两人四目相对,赵九的脸就在芊辰辰的脸前,她似乎都能听见他的喘息声。
他又往前凑了凑,芊辰辰赶忙把自己的脸扭到一边,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她整理了一下自己额头的头发,捂着脸快速地跑开了,赵九就在后面望着她的背影。
兵工厂南作坊就在京城边上,那里是一大溜长房子,进了里边,有十一个车间,火药作也设在内。
“大人,这边请,这是官剑,只允许朝中官员和军中武将佩戴,其他人不准佩剑。一种为云头状,一种为蝴蝶状,剑首大,分别是花蕾和云头样式,中间带镂空手花并穿手绳,尾端带细耳,剑柄短粗,剑鞘饰以金银铜玉等的豪华剑,为军官所佩。”
坊主给宗政骞尧和随从介绍着。
“这种厚脊短身剑朝廷官员带的多吗?”
“不多,多为军中所用,混战中,长度过长的剑反而不善于灵活使用,长度较短才能运用灵活,剑脊较厚则是有利于增强剑的强度使其不易折断。”
“但也增加了拿在手中的分量,会不会影响出剑的速度?”宗政骞尧听了坊主的介绍问道。
“多少会受些影响,关系不大。”
“哦,对了,坊主,你见过一种无痕剑吗?”
“无痕剑?”坊主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我们这里主要是给军队做武器,没听过你说的这种剑。”
柳同判道:“整个京城不止这一家作坊,还有很多民间作坊。”
坊主点头。
“我们去弓弩院看看。”宗政骞尧道。
弓弩院一听名字就知道,这里专门生产弓弩。
“这种纹车弩,中七百步,攻城拔垒可用。”弓弩院院丞介绍道,一步换算为156米,那射程就大概是一千米多点。
案子上摆着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一个很大的弩的图形。
“这也是我们这里生产的吗?”宗政骞尧问道。
“这是技师刚送来的图纸,这张弩比刚才看的那个大多了,它的射程大概要在一千五百米左右,正在研究阶段,还没打造。”院丞说道。
“这种弩看着很笨拙,不适合运输,只适合用于城防。”
“是的,而且一个人拉不开弩臂,至少要二十至百人方能拉动,但是杀伤力相当大,穿墙而过都不是问题,对付穿着甲胄的敌人更不成问题。”
“弩的种类真多,有你们制造的弩箭用到战场上,敌人就会闻风丧胆。”宗政骞尧边看边说道。
回去的路上,他也在感叹,我朝原来还有这么多能工巧匠,有了这些武器,可以御敌于城门外。
傍晚了,回家的路道阻且长,那些个堵门的人还在,每天只能从阴沟里穿梭,正走着,就听得对面也有声音,宗政骞尧停下脚步,想看看是谁?
拐过弯,原来是赵九。
“诶?你怎么也走这里?”赵九疑惑道。
“见过九殿下!”宗政骞尧揖道。
“哎呀!行了,不必拘礼,这个地方实在不适合这么客气。”
“要的要的。这不,我家门口让人堵了,那帮人也不知道听谁的蛊惑,让我交出慕容姑娘。”
“慕容姑娘不是经常去你那里吗?”赵九扭头问道。
“最近没有去了,她去了成都路,查她爹收到的桐油为什么是假的,下家都不收。”
“那你一直都这样进出?”
“那还能怎么样,避免和他们硬碰硬,只有这样了。对了,九殿下有什么事?”
“我上次出征,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伙人要刺杀太子哥哥,人死了一个,从那人身上得到这个。”
赵九说着拿出了那个貔貅。
宗政骞尧接过去,认真看着,他沉思着。
半晌,道:“这个东西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我这里还有一个,你看看。”宗政骞尧说着把自己得到的那个拿出来给他看。
“还有一截断掉的绳子。”宗政骞尧也把那截绳子递了过去。
赵九拿在手里认真地对比着。
“肉眼看上去没什么区别。这根绳子和两个带貔貅用的绳子毫无差别。”
宗政骞尧点头,道:“殿下还记得上次在王记水果铺碰到的那伙身穿军服的人吗?”
“是有这么回事,那回我还是找曹木汗解的围。”
“对,我怀疑幕后有一支不为人知的隐秘组织。”
“哦,那谁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操控得了?”赵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