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肚子不饿,等会儿再想想吃什么。」
冰箱里没食材了,陆竽又懒得去超市采购,也不想再订外卖了,估计会把中午没吃的外卖热一热,对付几口。
她实在是感觉不到饥饿。
江淮宁看着她失神的样子,笑着问她在想什么。
他不在,陆竽觉得房子格外空荡,待在里面有点难熬:「我在想……明天买票回老家一趟。反正我请了几天假,你不在家,我正好回去陪陪我爸妈。」…
「你的手臂伤了,出行方便吗?」
「我就背个包,不带其他东西,没事的。」
江淮宁没拦着她,她也确实有些时日没回去了,上次回家还是放年假。
与江淮宁结束通话后,陆竽就买了一张回靳阳的票,之后给她妈妈打电话,说自己明天回趟家。
夏竹再开心不过:「在家待几天?」
陆竽靠着沙发背,脑袋枕着抱枕:「还不确定,可能三四天?」
「怎么突然想到要回家了?近期也没有节假日啊。」虽然夏竹心里高兴,也得考虑一下现实因素,「是不是工作上出什么问题了?」
「没有,我请假了。」
夏竹感叹了一声:「平时工作那么辛苦,请假休息几天我看行。钱是赚不完的,身体要放在第一位。明天几点到?我去接你。」
「下午两点零六分到。」陆竽说,「好久没尝到妈妈做的菜了,好期待啊。」
夏竹在电话里笑。
——
发车时间是九点一刻,陆竽早上赶去西站,只喝了一杯咖啡。
在车上接到了姚菲菲的电话,她去新加坡出差了,昨晚才到,听说了赵登科意图对陆竽不轨,被陆竽的朋友砸得头破血流的事情,也知道陆竽自那天起就没来公司,也没跟任何人请示过。
陆竽犹豫了几秒,选择拒接。
她坐在靠窗的座位,旁边还有两个陌生旅客,她不想在公共场合谈轮此事。
她这边拒绝接听电话,姚菲菲的消息转瞬即至。
「陆竽,你遭遇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想代替公司对你表示歉意。赵登科我已经处理了,今后不会再出现在公司,你可以放心留在致意工作。」
「你也知道,致意从当年随时可能倒闭的小作坊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距离上市就只有一步之遥,我不想眼睁睁看着大家这么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
「我们当面聊行吗?你有什么诉求可以跟我提,我一定尽力满足。认识多年,我们不仅仅是上下属的关系,也是朋友不是吗?」
「……」
后面还有几条消息,陆竽不想再看了。她关了手机,脑袋偏向车窗,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一望无际的平原,回家的好心情被破坏了个彻底。
姚菲菲的意思她全明白,她想劝她息事宁人,不希望这件事闹大,影响公司的声誉,从而对公司接下来的上市产生影响。
可她就该被牺牲吗?
陆竽闭上眼,在并不安静的车厢里睡了短暂的一觉。
她感到奇怪,在舒适又宽敞的卧室里睡不着,反倒在人声嘈杂的车里睡得踏实,没有被噩梦拉扯进诡异恐怖的黑屋子里。
——
夏竹做了一桌丰盛的菜,一大半是陆竽爱吃的,惹得陆延拿筷子敲碗,大声嚷嚷妈妈偏心,平时都没有给他做过这么多菜。…
夏竹反手在他脑门轻拍了下:「你姐姐常年在外工作,好不容易回趟家,还争风吃醋起来了。平时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的了?」
陆延缩着脖子扮小鸡仔。
陆竽弯起嘴角,家里的氛围让她感觉被温暖包围,心里堵着的那一块被疏通了一半。
陆国铭催促:「竽竽,快尝尝你妈做的红烧鱼,我下午刚钓的,新鲜肥美。」
「好。」陆竽拿起筷子,拨了一块鱼肉到碗里,在爸爸期待的眼神下放入口中,夸赞道,「嗯,果然很好吃。这个红烧酱料的味道我想念好久了。」
夏竹盛了一碗汤给她:「你要喜欢吃,我给你奶奶说一声,让她抽空再酿造几瓶,给你寄到北城。做红烧鱼、红烧排骨,放一点进去,味道绝对不会差……」
「呕——」
陆竽吃第二口的时候就不太行了,那股反胃的感觉突然袭来,她手里的筷子都来不及放下,冲去了卫生间。
夏竹神色愣了一秒,慌忙跟过去,只见她脸色发白地伏在洗脸池边。夏竹一脸担忧地抚着她的背,问:「这是怎么了,晕车还没缓过来?」
陆竽说不出话来,晃了晃脑袋,她连着几天都是这样,吃不进东西,跟晕车没关系。
夏竹忽然间福至心灵,眼睛瞪圆了问她:「你上次例假什么时候来的?」
以过来人的经验,既然不是胃不舒服,或许是怀孕?她和江淮宁在一起有些年头了,会出现这种意外也不稀奇。
三月棠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