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收拾碗筷时,上官茗欣本想加入帮忙的行列,只是段亦斌家厨房太小,站两个人就转不开身了,所以段母说什么也没同意上官进厨房。
围坐在一起,又喝了盏热茶,杨棠领着上官茗欣就打算告辞,段亦斌起身相送,刚到门口,还没开门,杨棠的手机就响了。
严云松来电。
“杨小子,具体的事情我已经了解过了,那女娃子的户口和学籍我都让小石头帮忙重新办了,但户口落脚的警察分局你总得给我指定一个吧?”
“户口?”杨棠微愣,旋即反应过来,二丫全家都被埋了,她住校期间多半是没有户口傍身的,所以得补办,“知道了严老,您别忙挂电话,我先问下地址。”说罢,他捂着手机问段亦斌,“斌子,二丫的学籍和户口正在办,但户口地址这一栏怎么弄?”
恰好这时听说杨棠要走,段母从厨房里出来,见杨棠问到户口地址的事儿,忙报了他们家的住址和他们家户口所在的分局。
“婶儿,那我就这么跟对方回了哟?”
“回吧,就这么回。”
杨棠忙把问来的住址分局一股脑转达给了严老爷子。
严云松用纸笔把杨棠说的信息都记了下来,挂电话前还不忘调侃:“杨小子,不出一个钟头,你需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弄妥了,可我要的字呢?别还装在你脑子里吧?”
杨棠丝毫不为所动,淡然道:“您老放心,字卷会在规定时间内交到您手上。”
“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等杨棠揣好手机,段母问:“二丫的学籍还有户口,都妥了?”
“基本算是妥了,不出意外的话,二丫的学籍档案会暂时保存在市教育局,而户口页得等分局通知了再去领。”
“那就太好了!”
段母千恩万谢着跟段亦斌一起把杨棠和上官送出了家门,段亦斌更是又陪着他俩下楼,直达小区门口才驻足:“老杨,别忘了后天海哥婚礼啊!”
“我记得……就是不知道具体时间,到时候你打电话通知我一声呗!”
“行,我通知你……(汪汪汪)”段亦斌话音未落,边上草笼里就有条花斑小狗钻出来冲段亦斌狂吠,声响之大,好像一大狼狗在叫,甚至就连喜欢狗狗的上官茗欣也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就出冷汗了:“这什么狗啊?叫这么大声,吓得我起毛,实在太讨厌了!”
这话本来只是发发牢骚,没曾想话音刚落,不远处林口子那儿转出来一中年妇女,朝着那花瓣狗招呼道:“茜茜、茜茜,快到妈咪这儿来!”
花斑狗立马不叫了,屁颠屁颠跑回了中年妇女那儿。
中年妇女抱起花瓣狗,一步三摇地来到杨棠几人面前,阴阳怪气道:“是谁刚才说我家茜茜讨厌来着啊?”
不得不说,这老女人的听力还挺赞。
上官茗欣闻言凤目圆瞪,吐槽道:“我刚才说那么小声你都能听见,这听力简直比狗耳朵还好啊!”
“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中年妇女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孰料螺蛳刚好把车开过来,杨棠一歪头,上官一拉车门,就钻车里去了,段亦斌比着“再见”的手势转回小区去了。
最后,杨棠也比着“再见”的手势,边拉开副驾位的车门边冲那中年妇女笑道:“我同伴刚才说,狗耳朵没您的好使!”说完,趁着那中年妇女又是一愣的时机,他也钻车里坐稳了,“开车!”
车子本来就在“怠速”状态下,螺蛳听了杨棠吩咐,即刻起步。好死不死的,中年妇女回神过来,尖叫道:“你们给我停下!”
可谁会听她的呀?
你别说,还真有,她那条花斑小狗似感受到了女主子的愤怒,当场嗷嗷叫地窜出了女主子的怀抱,朝着螺蛳的车飞跃而来,可惜问题是车子已经提速,它跳过来正好蹭在副驾位侧面的倒后镜上。
“啪!”
倒后镜的斜面像门板一样扇在花斑狗脑袋上,然后整辆车彻底起速,延长而去,就是倒后镜有点被撞歪了角度。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降下车窗,杨棠伸手出去把倒后镜扳正也就没事了。
可怜那花斑小狗刚才还嗷嗷叫地往上冲,比牠妈亮剑还亮剑,结果现在知道锅是铁打的,呜呜地匍匐在地,头晕目眩,动唤不得。
中年妇女见自家狗狗被螺蛳的车给欺负了,顿时哭天抢地,那叫一个悲情,专业唱死人子板板的都没她声音大,也许有一天她儿子女儿被车撞了还哭不成这惨样。
车上了大路。
螺蛳问:“易哥,去哪儿?”
“先回酒店吧,晚上接风宴你再来接我。”
“好的。”
回到市中区预订的酒店后,上官茗欣难得没了去周边商场SHOPPING,却提前跟杨棠打了声招呼:“诶,晚上你那什么接风宴,我就不去了。”
杨棠怔了一下,随即点头道:“行……不过晚上吃饭你怎么解决?”
“这酒店那么大,难道没点吃的么?”上官茗欣有些倦怠道,“我有点累了,回房间睡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别叫我,我会设置客房提醒。”
“知道了。”说着,两人双双步入空无一人的VIP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杨棠手机响了。
“喂?”
“杨棠同学对吧?我是方校长啊……”
由于前世每天都会收到不少于一个诈骗电话,杨棠下意识以为这又是牠妈的哪个老骗子,可转念一想,他目前所有电话都通过红后转接,对方的底细红后应该都是摸清楚了的,所以这应该是真校长。
杨棠虽然确定了对方不是骗子,却仍揶揄道:“不好意思,我认识好几个方校长,你究竟是哪一位啊?”